葉忽地如同汪洋孤舟,起伏不定,忽而高飄,忽而低垂,似乎空中有一隻頑童巧手,不斷去撥弄這枚落葉,玩得不亦樂乎。
最終落葉在落地前嘩地撕裂,四散而開,碎片無影無蹤。秋天這才陡然驚醒,兩人的交手,並非表面那麼簡單。
場中枯枝突然噼啪從中斷折,然後斷折的兩半又斷為兩半,斷折的四支復又斷折兩半,反覆多次,那根枯枝一下子成了好幾十片,然後齊齊滯留空中,如同蜂群一般,一下子四散而開,朝著馬臉壯漢襲去。
這時老人臉上的白鬚根根豎起,無風自飄,眼睛瞪得大大的。
馬臉壯漢沉聲低喝,右手手掌慢慢伸出,那堆枯枝碎片停留在空中,不住顫動。他的另外一隻手斜斜向下,雙指對準了白鬚老人身周,微微顫動。
一旁的秋天突然開口道:“左手腋下。”
馬臉壯漢身體一抖,臉上現出喜色,左手雙指微微向前一指。
啪啪啪,所有枯枝碎粒掉落在地,而那白鬚老者又向後飄移了一米,雙腳著地。
秋天身體一鬆,那無形中的壓力突然一輕。
馬臉壯漢哈哈大笑,說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他轉頭向秋天點點頭,說道:“多謝這位小兄弟……”
“哈哈……”
他不再多說,轉身雙腿邁開,以極大的步伐朝著自己來的方向邁出,身形一閃就消失在林中了,
那白鬚老人臉上無喜無悲,最後淡淡道:“這下我少了一個伴……”
他向秋天道:“你怎麼看出最後一招是左手腋下?”
秋天道:“我也不知道,脫口而出的……”
說實話,他確實不知道為何會那麼說,只是當時心機交感,像是某種玄機。
白鬚老人道:“你倒是謙虛。剛剛我的心力場變幻萬千,要說破綻,不是沒有,但我也不知道局勢會演變到哪一步。這就像下棋,每一步都根據局勢落子,無法可依。水無常勢,就是這個道理。”
秋天嘿嘿一笑,道:“我也說不上來,就是靈機一動。”
白鬚老人也笑了出聲,說道:“好一個‘靈機一動’,要知道,天下最難的就是靈機一動,若不是當年的靈機一動,心力這玩意還指不定能不能出現,沒有心力,我們這些人也就不會站在這裡。靈機一動,開創了天地新生啊。”
白孤虎不知道什麼時候又繞回到太陽底下趴下,靜靜看著兩人,看得秋天毛骨悚然,以為它又要進食了。不過這時他斷腿已經痊癒,心力也上升了一個臺階,只要再休息片刻,說不定就能逃脫虎口,所以,他一時之間,也不是很驚慌。
“不知道老人家怎麼稱呼?”
秋天率先開始說話,想靠著閒聊的時間多休息一會兒,省得這頭白虎立馬就長著血盆大口撲上來。
白鬚老人沒有說話,雙腳突然浮起來。
他說道:“心力也罷,心力場也罷,其本質不過是武道中的一個分支。武道武道,最終走的都是道。我是以心力場入道,剛剛那人是以武道破我的心力場。這點你有沒有覺察到?”
秋天思索了片刻,點了點頭。
白鬚老人露出欣慰的神色,說道:“那就好,說明你有悟性。剛剛那人名叫孤山,是五年前到這裡的,被我留下。他花了五年功夫,終於破了我的心力場,上了道,了無牽掛地走了。我現在缺個對手,不如就由你來頂上。”
秋天一開始聽得認真,後來就連連驚呼道:“什麼?五年?我來大森林只能呆三個月,我們學院的人三個月以後就要走了。老人家,你這是在耍我吧?你這麼高深的實力,我一個初級武者哪裡應付得了?”
“嗷嗚——”白孤虎踏前一步,發出低嘯。
白鬚老人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