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啊。哪怕他再對不起我媽,哪怕他做了很多荒唐事,可上一輩的對錯輪不到我們晚輩去譴責,不管怎麼樣他都是我父親,如今他就這麼走了,我回來之後連話都沒能好好跟他說上幾句,他就這麼走了……許仁川,我受不了……”
?“我知道,我知道。”?
許仁川仰著頭,手輕輕撫在她背上,深夜的街頭,那個原本驕傲清高的男人,此時語氣溫柔,在安撫他的妻子,“沒有爸爸還有我,小璃,有我呢,我一直都陪著你,會永遠陪著你。”
“許仁川,你有沒有發現這似乎又回到了九年前,那年我們家發生了那麼多事,跟現在一樣,我回來才沒幾天,我二哥死了,二嫂瘋了,現在我爸也沒了……”
?項璃哭得全身都在顫,她靠在許仁川身上,只覺得像是被人下了咒一樣,現如今,他們家都怎麼了!
許仁川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她,安慰女人他不在行,只知道現在只需要好好的陪在她身邊。
也不知在街上站了多久,冷風刺骨,許仁川怕項璃著涼,外套脫了披在她身上,摟著她的肩膀,對她說,“我們回去吧,回我們自己家。”?
項璃點頭,眼紅紅的看著他,“好。”?
兩人手牽手走過了深夜的長街,走走停停,等計程車。
項璃被他的大手拉著,心裡很安穩,他走在前面,不時回頭看後面來的車,他那麼高,白楊樹一樣,項璃看著他英俊的側臉,想到小諾和他相似的眉眼,她突然停下腳步。
許仁川不解的看她,捻開她臉上被風吹亂的頭髮,“怎麼了?”?
“許仁川,”
她哽咽,眼中還留著喪父的悲痛,抽噎著開口,“如果我們要回小諾,會不會太自私?”
許仁川一聽這話怔住,轉身,面對了她,雙手握住她纖瘦的肩膀,“不管是不是自私,她始終是我們的孩子。你的,我的,我們倆的骨血融合才有了她,哪怕生而不養被人譴責,可人活在這世上如果不開心,哪怕當一個好人又有什麼意思?”?
“我怕小諾接受不了……”
?“所以你得給我一點時間,我來想兩全其美的辦法。”?
再一次擁緊了她,在她耳邊嘆息,“小璃,你得相信我,我是你在這世上最親的人。”
晚上項璃整完沒睡。
許仁川重要的會議因為臨時中斷改在了明天,他不得不睡。他做到那個職位,必須隨時保持清醒的大腦,跟項默森不同,項默森給自己打工,偶爾的鬆懈無關緊要,他則不同,不知道多少雙眼睛時刻在盯著他。
不過睡是睡了,一晚上醒過來兩三次,項璃在邊兒上不打擾她,可是夫妻間心有靈犀,她失眠,他又怎能睡得安穩。
直到窗外遠處天邊泛起魚肚白,項璃總算閉了會兒眼睛。
許仁川起來給她做了早餐,留了紙條,先離開了家去單位。
【小璃,我大概十一點能開完會,中午的飯局能推我儘量推,如果推不掉,那就晚些再去你們家那邊。桌上的雞肉粥你記得喝,外面溫度比昨天低,可以穿羽絨服。川】
項璃九點鐘醒來,一頭亂髮隨便罩了一件許仁川的襯衫,洗漱完了去外面倒水喝,看了桌上的粥,看了許仁川的字條,終於連上扯出一抹笑,心上漸漸湧出一陣溫熱。
也許再賭這一次是賭對了。
許仁川今年36歲,九年前他負了他,是個負心人,如今他開始補償,他的溫情,用盡餘生,一點一滴滲進了她的生命。
………………
………………
追悼會現場,已經來了很多賓客。
許恩施和孟晞兩個孕婦坐在一起,人太多,也不敢亂走動,孟晞眼睛總是跟著遠處她的老公,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