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本官不僅是東都留守,還兼著檢校河南內史的差使,有權勾稽查核河南郡土地上所有文武官員的過失,你腳下的土地,恰好還在河南郡的土地範圍之內,所以我照樣有權查處於你,就算見到了裴大帥,你也免不了一死!”
“就算是這樣,你也要把我交給裴大帥才能定罪!”賈閏甫不是嚇大的,馬上就針鋒相對的反駁,還在心裡補充了一句,暗道:“等見到了裴大帥,看是誰死!”
碰上賈閏甫這樣死豬不怕開水燙的人,陳喪良一時之間還真拿他沒辦法,旁邊的秦瓊、賀延玉等人雖然也逼問賈閏甫為何散播謠言,恫嚇軍心,賈閏甫卻還是隻堅持要見裴仁基,拒絕回答任何問題。見此情景,陳喪良心頭的疑惑更生,乾脆就突然問道:“裴大使和瓦崗賊聯絡,有你參與吧?”
連羅士信都發現有些不對,正在努力掙扎的賈閏甫身體明顯震了一震,然後賈閏甫才故作茫然的說道:“陳留守,你這話什麼意思?末將怎麼不懂?”
“你們什麼時候動手?”陳喪良凝視著賈閏甫追問道:“是不是今天晚上?”
收穫不大,賈閏甫臉上的表情只是微微一變,然後就飛快說道:“陳留守,末將更聽不懂你的話了,末將是觸犯了軍法不假,但末將是河南討捕軍的將領,請你把末將交給裴大帥,到時候是殺是剮,末將絕不皺一下眉頭。”
“會算計,把你交給裴大使,裴大使就知道我來了。”陳喪良冷笑說道:“裴大使知道我來了,就明白該立即動手了,到時候你身在中軍營地,我不但殺不不了你,自己還有性命之憂,對不對?”
“末將還是不懂。”賈閏甫繼續裝糊塗,心裡卻冷哼道:“你明白就好,這時候動手,你就是死路一條,就算秦瓊、賀延玉這些匹夫跟你走,也奈何不了固若金湯的中軍營地,到時候近在咫尺的瓦崗義師一旦殺來,你照樣是死路一條。”
“賈閏甫,事情到了這步,你還想負隅頑抗?”陳喪良來了火氣,怒道:“別以為這裡是河南討捕軍的營地,我就拿你沒辦法,我可以殺了你,現在就殺了你!”
“陳留守,你是朝廷重臣,要帶頭遵守國法。”賈閏甫也冷笑道:“還有,末將斗膽提醒你一句,裴大帥知道我來了這裡,我的人也知道。”
陳喪良徹底的無可奈何了,賈閏甫抵死不招供,自己不知道裴仁基的行動計劃和動手時間,就無法制定對策,阻止裴仁基投敵和瓦崗軍趁火打劫,把他交給裴仁基等於是拿自己的腦袋冒險,殺了賈閏甫既毫無作用,肯定還會招來更多麻煩——且不說自己這個東都留守跑來河南討捕軍營地殺人無法向朝廷交代,在沒有任何確鑿證據的情況下,萬一裴仁基並沒有暗通瓦崗,那自己一個汙人謀反的大黑鍋也就背定了。
旁邊的秦瓊、賀延玉和羅士信三將也是面面相覷,他們雖然也懷疑賈閏甫散播謠言是為叛變做準備,但是沒有證據,即便押去見裴仁基他也可以抵賴,到時候如果裴仁基真的和賈閏甫陰謀準備偷敵,進了中軍營地,不光作惡多端陳喪良死定,他們也一個都跑不了——羅士信和秦瓊等人再能打,也打不過裴仁基的中軍幾千人。
飛快盤算後,秦瓊建議道:“留守,要不我出面把裴大帥請來這裡,然後你再想辦法套他的話?”
“不要小看了我那伯父,他沒那麼傻,會在你的營地裡說出通敵的事。”陳喪良搖頭,又道:“現在的關鍵也不是裴伯父,我有的是辦法收拾他,我是擔心十里外的瓦崗賊,我們這裡稍微有什麼異常,瓦崗賊馬上就能出兵趁火打劫,到時候你們這些張大帥留下來的舊部就慘了。”
賈閏甫目光中流露出了一些得意,知道陳喪良現在是投鼠忌器,懷疑裴仁基通敵準備叛變,卻顧忌近在咫尺的瓦崗軍,不敢在河南討捕軍營內把事情鬧大,給瓦崗軍趁火打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