彝鬆了口氣,忙又說道:“殿下,既然我們暫時還不用擔心賊軍水攻,那我們就趕快拿下冷泉關,突破了冷泉關,我軍馬上就可以分兵去文水上游阻止賊軍建壩,不用再擔心汛期來臨時的山洪危險。”
“冷泉關沒有那麼容易拿下。”陳喪良搖頭,指著被自己踢飛在地上的李靖和袁天罡聯名奏報說道:“表叔給我的塘報中,除了提醒我提防賊軍水攻外,還附上冷泉關的賊軍工事標註圖,卻沒有一字一句提到他如何攻打冷泉關,這足以說明冷泉關堅固難攻,他也沒有把握在時限之內奪取冷泉關。打攻堅戰我本來就不擅長,他沒把握,我更沒把握。”
全天下都排得上號的馬屁精封德彝趕緊反對,說陳喪良這是太過謙虛,又唐王殿下攻無不勝戰無不克身經百戰未逢一敗,又如何可能不擅長打攻堅戰?心情正糟的陳喪良卻懶得理會封德彝的阿諛奉承,只是繼續的咬牙切齒,還十分武斷的說道:“此必李二郎之計!李建成與我是知交好友,他的心地善良,不可能會想出這麼歹毒的計策!只有李二郎,只有李二郎才有這麼狠毒的心腸!”
(李二:“……,怎麼輪到我比竇娥還冤了?!”)
陳喪良當然不知道自己這一次是冤枉了李二大帝,暗恨之下,陳喪良滿是壞水的腦袋裡還突然生出了這麼一個歹毒念頭,暗道:“賊軍嚴密封鎖大小道路,基本可以保證我軍斥候細作無法探到他們正在文水上游建壩,也絕料不到我們能憑他們的營地駐紮位置就猜出他們要用水攻!這一點,是否可以利用一下?”
三角眼亂轉著盤算了片刻,陳喪良沉吟著說道:“伏伽,提筆,替我做書。”
孫伏伽應諾,立即鋪好信紙提筆,又問要寫什麼內容時,陳喪良卻又改了主意,搖著頭自言自語的說道:“不行,我不能親自出面,我這方面的名聲有點臭,我的書信一到了敵人手裡,敵人馬上就能明白這是我的計策。”
孫伏伽和封德彝有些翻白眼,無不心說唐王殿下你也還算有點自知之明,你在坑蒙拐騙、詐敵離間這方面的名聲豈止是有點臭?簡直就是迎風臭十里!
封德彝正悄悄嘀咕間,陳喪良卻又把目光轉向了他,微笑著說道:“封內史,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和李淵一家的關係一直都很好,怎麼樣?能否幫個忙?由你出面,幫我和李二郎聯絡一下?”地情況,李靖和袁天罡先是對視了一眼,然後異口同聲的說道:“難怪李建成要屯兵介休東北,遠離取水點,那裡是高地!他也準備用水攻!”
“還好!”袁天罡又慶幸的拍拍胸膛,說道:“汾水的汛期是七月,今天才是五月二十五,距離汛期還有足足一個月,我們還有時間。可……,可是不對啊?”
自言自語的慶幸到了這裡,袁天罡又猛的想起一件大事,忙說道:“不對!當年我隨著殿下到雁門勤王時,走過這條路,出了雀鼠谷沿汾水往北走不遠就是離澤湖,且地勢已經變得平坦,汾水沒有建壩蓄水的地形和空間,太原賊軍無論如何都做不到用汾水淹沒我軍!”
“文水(文峪河)!”李靖斬釘截鐵的說道:“雀鼠谷上游的汾水沒有蓄洪地,文水卻有!文水的水量雖然不及汾水,但只要蓄夠水量,至少可以破壞我們的進兵道路,讓我們的糧草轉運艱難,遲滯我們的進兵速度。再到了七月汛期,文水還遠比汾水更加容易氾濫成災,太原賊軍如果運氣稍微好一點,水淹我軍主力並非沒有希望!”
“正是如此,《水注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