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答案,只能扭頭來看陳應良,陳應良則微微一愕,輕輕點頭表示答案正確,但也沒有太過驚奇,因為這個算題早已有人算出答案,這個落魄男子也許從那裡聽到過答案也不奇怪,所以陳應良也不在意,向那落魄男子說道:“先生請坐,飯菜馬上就來,一會我們邊吃邊談。”
那落魄男子謝了,這才坐到了火盆旁邊烤火取暖,陳應良也這才轉向董由說道:“董縣令,剛才你說那位奇人,被前陳刺史王勇聘為幕僚後,後來怎麼了?”
“後來王勇突然病死在了嶺南。”被那落魄男子一打岔,董由肚子裡準備好的段子已經忘了不少,只得儘快答道:“那位奇人失去了依靠,又沒有路費回丹陽老家,就只好定居在嶺南,與那裡的越人部落相處甚好,後來諸越叛亂時,竟然還把他推為了首領,奉他為主。”
“再到後來,偽帝陳叔寶派上柱國王世積出兵平叛,很快就平定越人叛亂,那位奇人被王世積的隊伍生擒活捉。”董由又有些眉飛色舞起來,道:“按理來說,那位奇人應該是被車裂處死的,可是那位奇人巧舌如簧,竟然說得王世積赦免了他的死罪,還把他收為家奴,留在身邊聽用。”
“再往後,我大隋天兵八路討陳,很快就平定了南陳,王世積跟著陳叔寶一起投降大隋,遷居大興,那位奇人也跟著來了大興,還造了一架靠水力運轉渾天儀給王世積,王世積又把這架渾天儀獻給我大隋先帝,先帝大喜,就親自下旨給那位奇人脫去奴籍,放太史局為官,後來又賜給了蜀王楊秀,很得蜀王殿下的信任重用,在蜀中一度風光無限。”
“後來的事,陳通守肯定知道,蜀王謀反,被楊素迅速平定。”董由繼續說道:“那位奇人就又一次當了俘虜,也又一次罪當車裂,可是誰也沒有想到的是,這位奇人又馬上製造了一架馬上刻漏(袖珍計時器),獻給何稠,求得何稠為他上表求情,然後又復原出了傳說中的欹器(水鍾),獻給了當今聖上,聖上大喜,就赦免了他的死罪。然後又過了一年,又任命他為尚方署監事,兩年前這位奇人竟然又升了官,出任大興太史丞一職。”
“大興的太史丞?”陳應良一楞,驚訝說道:“這麼說來,我肯定應該和他見過面,他叫什麼?”
“耿詢耿敦信。”
大堂的一旁突然響起聲音,搶先替董由回答了這個問題,陳應良和董由一起驚訝扭頭看去,卻見那名正在烤火的落魄男子面對著火盆,有氣無力的說道:“耿敦信我見過幾次,除了嘴巴能說一點外,其實才具也很一般,十年前我和他在蜀中較量算術星相,他就敗在了我的手裡。他造的所謂水力渾天儀,也沒什麼了不起,我十八歲時,就已經造出了兼備**儀與四遊儀之優點的渾天儀,只是那時候我沒錢,造不起銅製渾天儀,只能用木製,所以沒有儲存下來。”
“大膽匹夫!”董由勃然大怒了,怒道:“竟敢口出狂言,辱及朝廷命官!”
“縣尊恕罪。”那落魄男子起身回頭,向董由抱拳行禮,平靜說道:“但在下並沒有口出狂言,在下真的與耿敦信較量過算術星相,輕鬆取勝於他。還有,在下其實也是朝廷命官。”
“你也是朝廷命官?”董由和陳應良都是一楞。
那落魄男子點頭,又苦笑說道:“但現在應該不是,在下本是會稽郡的鹽官縣縣令,一個多月前,亂賊劉元進的隊伍在城內亂賊的接應下,裡應外合攻破了鹽官縣城,在下無力抵擋,只得棄職而逃,道路又被亂賊阻塞,在下無法前往會稽向太守請罪,就只能是返回東都直接向朝廷請罪,誰曾想在路上又遇到水匪,盤纏被劫,兩個下人也被殺了,所以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你還真是朝廷命官?還是在職官員?”陳應良和董由都有些張口結舌了。
“確實如此。”那落魄男子再次點頭,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