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走過,只有陳應良在一個抱著孩子的婦女面前勒住了戰馬,將兩塊麵餅和一把銅錢扔到了地上。然而再拍馬走開後,旁邊的秦瓊卻說道:“副使,末將知道你是可憐女人孩子,可你這麼做,只是害了她。”
“什麼意思?”陳應良問道。
秦瓊把臉扭開,不敢與陳應良的目光接觸,低聲說道:“你馬上就知道了。”
秦瓊的話還沒有說完,身後已經傳來了女人的哭喊慘叫聲,陳應良趕緊回頭看去,卻見已經有許多的饑民流民包圍住了那女人孩子,正在七手八腳的搶奪自己施捨的麵餅與銅錢,那女人奮力阻止,卻遭到了毒打毆打。陳應良大怒,拔刀回馬就衝過來救那女子,秦瓊及張須陀安排隨行的一百騎兵怕陳應良有失,趕緊也回頭來幫忙,幫著陳應良輕而易舉的驅散那群饑民,救出了那名女子。
那已經餓得皮包骨頭的女子倒是被救出來了,陳應良給她的兩塊麵餅卻不知所蹤,同時女子又很快抱著她的孩子放聲大哭起來,原來剛才在混亂之中,她還在襁褓中的孩子已經被雜亂的人群生生踩死,還連腦漿都被踩了出來,鮮血與腦漿灑滿包裹孩子的破布,模樣慘不忍睹。
“孩子!我的孩子!”瘦弱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喊著陳應良耳邊迴響,直接鑽進了陳應良的心裡,把陳應良所剩不多的良心刺得流血,刺得生疼,也讓陳應良明白了秦瓊剛才的話,在這饑民滿地的山東土地上,對一個饑民的同情只會是害了她。
在哭得死去活來的女子面前呆立了許久,陳應良突然拔馬就北走,邊走邊放聲大喊,“總有一天,我要這天下重歸太平,重回太平盛世!”
聽到陳應良這不自量力的叫喊,隨行的齊郡將士神情都很麻木,情緒也沒有半點的波動,因為自打大業六年三月以來,齊郡隋軍就一直都是山東大地上的平叛主力,東征西討,南征北戰,不只一次越境作戰,平叛剿匪,可是不管再怎麼的辛苦勞累,疲於奔命,土匪亂賊卻是越剿越多,世道也是越來越亂,就象割韭菜一樣,割了一茬又一茬,卻怎麼都割不乾淨,能夠儘快回到家鄉與家人團聚都已經是一種奢望,更別說什麼太平盛世了。
孟海城距離東阿大約有兩百四十多里路,距離不算太遠,張須陀安排給陳應良的隨從護衛又都是騎兵,行動快捷,所以就算路上不夠太平,陳應良一行只用了兩天多時間,就抵達了濟北郡的東阿縣境內,然後再在老馬識途的秦瓊引領下,直接向著魚山腳下的斑鳩店而來。期間秦瓊還頗有些自豪的告訴陳應良,說是東阿境內的這座魚山原本也是土匪盜賊的天然巢穴,但就是因為程咬金組織的鄉勇隊伍作戰勇敢,與官軍配合密切,這才幾次將魚山匪幫剿殺在了萌芽狀態,始終沒能坐大,也一直沒能威脅到程咬金的老家斑鳩店。
本就知道程咬金是大將之才,再聽到秦瓊如此吹噓,陳應良當然是恨不得插上翅膀直接飛到斑鳩店邀請程咬金出山,給自己當牛做馬為幫兇,心急得簡直如火如燎,不過也好,斑鳩店本就位於東阿的西南方向,陳應良一行連東阿縣城都不用去,直接就來到斑鳩店旁邊,也終於來到了傳說中混世魔王程咬金的家鄉。
讓陳應良頗有些震驚的是,為了更加有效的保護村民宗親,程咬金竟然在自己家鄉修築了一座不小的塢堡,同時陳應良一行才剛剛看到塢堡的塔臺,就有一小隊鄉兵攔住了陳應良等人的隊伍,小心翼翼的打聽陳應良等人的來意。秦瓊則直接了當的告訴帶隊的鄉兵夥長,道:“去告訴程阿醜,叫他趕快滾出來跪迎老子秦叔寶!來晚了,老子可以不計較,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