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劉黑闥不象弟弟這麼耿直急噪,稍一盤算就搖頭說道:“十善,不能急,陳應良的話雖然不能信,但是這件事太過古怪,我們也不能不妨。”
“兄長,你真的相信陳應良的話?”劉十善一楞問道。
“我當然不信。”劉黑闥答道:“但是陳應良這麼煞費苦心的給我捎來口信,肯定不會沒有原因,我們還是小心為上。”
說罷,劉黑闥又略一盤算,這才指著那帶信士兵說道:“你聽著,我姑且相信你回來報信,是為了我好,現在你先老實呆在我的後帳裡,太陽落山前,我如果真有危險,我就馬上放了你,還會記你的情。如果我今天沒有危險,明天我打你二十軍棍,懲罰你為官軍通風報信,這件事就算了了,但今天的事只能有我們三個人知道,如果再有第四個人聽說這件事,我就要你腦袋。”
雖說有被打軍棍的危險,但怎麼都比直接掉腦袋強,那報信士兵一聽還是大喜,趕緊向劉黑闥道謝,然後老老實實的接受了捆綁,被押到後帳暫時關押。而劉十善卻還是覺得這件事太過匪夷所思,便又向劉黑闥問道:“大哥,這太荒唐了吧?你又沒有犯什麼過錯,東郡公和魏公怎麼可能會殺你?陳狗官又怎麼可能知道這件事?”
“小心為上。”劉黑闥搖頭,又低聲說道:“不要忘了,昨天晚上向李士才放箭的主意是我出的,今天早上李士才又為這件事和郝大王鬧崩了,魏公如果追究起來,為了穩定軍隊,一定要拿一個替罪羊給李士才出氣,你說魏公是會拿郝大王當替罪羊?還是拿我當替罪羊?”
儘管郝孝德這麼揣測李密,事實上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是在素質低下的變民軍中,上司讓部下背黑鍋這樣的事絕對算得上家常便飯,所以劉十善聽了之後立即心中一凜,趕緊點頭說道:“大哥說得對,害人之心咱們沒有,但防人之心咱們也不能沒有,是得防著點。”
劉黑闥微微點頭,又低聲命令劉十善讓麾下士兵留心注意營內動靜,一有異常立即來報,劉十善應諾下去安排,留下劉黑闥在帳中繼續盤算,心裡不斷琢磨,“這會是真的嗎?按理來說,我出主意讓郝孝德對李士才放箭,陳應良那邊不可能知道啊?就算陳應良知道,他也不可能斷定翟讓和李密會拿我當替罪羊啊?”
也是湊巧,劉十善安排了心腹親兵在營中探聽異常訊息後,恰好探聽到郝孝德去了虎牢關,主帥離開營地當然算得上大事,劉十善聞報不敢怠慢,馬上就把訊息轉報到劉黑闥面前,劉黑闥聞報也多少有些擔心,除了讓劉十善繼續探聽情況之外,難免又開始盤算起來,“如果真出現了陳應良預言的情況,我該怎麼辦?是否應該提前做些準備?”
有了前因,當然就會有後果,申時才剛過,郝孝德從虎牢關派回來的幾個親兵就來到了劉黑闥的面前,說是奉了郝孝德的命令,讓劉黑闥立即隨他們到虎牢關。換成平時,可能郝孝德二話不說就跟他們走了,但現在情況不同了,已經提前收到預警的劉黑闥那裡還敢冒失大意,立即就反問道:“郝大王要我去虎牢關,有什麼事?”
“好事。”事前得到過郝孝德交代的傳令親兵故作輕鬆,笑嘻嘻的說道:“恭喜劉大哥,是魏公要見你,魏公聽說你昨天晚上出了不少好主意,沒讓官軍乘機殺進我們的營地,為郝大王立了大功,所以要當面給你獎賞。”
“魏公回來了?”劉黑闥驚訝追問道:“魏公不是在板渚戰場麼?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我們沒聽說魏公退兵啊?”
“魏公有些急事,所以就回來了。”傳令親兵隨口回答,又催促道:“劉大哥,快走吧,別讓魏公他們等急了。”
劉黑闥有些猶豫,這時,劉十善突然從帳外進來,也不說話,只是向劉黑闥使了幾個眼色,劉黑闥會意,立即藉口更衣進到後帳,劉十善也立即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