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大聲叫嚷,給陳應良幫腔,“老夫雲定興就是你榜樣,論罪過,老夫的罪過比你大得多!可當今聖上英明仁慈,寬恕了老夫的罪過後,聖上照樣對老夫予以重用,你這麼好的身手,投降過來,天子一定虧待不了你!”
雲大少卿開了口,馬三寶和錢向民也跟在附和了起來,還有苗海潮幫著陳應良勸說闞稜投降。闞稜身邊的最後二十幾個陌刀兵卻都沒有言語,全都是默不作聲的看著闞稜,等待闞稜做出決定,同時也在心裡拿定主意,如果闞稜願降,自己就跟著愛護士兵又正直無私的闞稜投降,闞稜如果拒絕投降,那自己就陪著闞稜戰死到底,反正腦袋掉了碗大的疤,殺一個就夠本。
眾口紛紜的勸說聲中,闞稜終於開口了,還向陳應良拱了拱手,大聲說道:“陳通守,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杜伏威待我不薄,我也受過他不少恩情,如果我背叛他向你投降,我自己第一個就不能答應。”
原本還抱著希望的陳應良徹底失望了,陳應良是真的很欣賞闞稜,也很想得到闞稜這隻得力臂膀,可是費了無數力氣,到頭來卻換得這麼一個結果,陳應良心中自然是大失所望,同時也是暗恨自己的運氣太爛,不能得到這麼一個忠誠勇猛的打手做幫兇走狗,肥肉放在嘴邊卻咬不下去。
“陳通守,廢話就不多說了!”闞稜又把拍刃往地下一頓,傲然說道:“下令進攻吧,我會全力作戰,爭取殺出你的包圍,即便戰死,我也今生無憾了!弟兄們,舉刀!”
“諾!”最後的二十幾名陌刀手齊聲答應,一起將手中陌刀舉起,刀尖還全部指住了陳應良本人。
這次換陳應良垂首默然了,旁邊的朱粲則迫不及待的說道:“陳通守,這些亂賊冥頑不靈,就算招降過來也不能放心任用,不如全部殺光!下令吧,小的親手替你砍掉這個不識好歹的闞稜亂賊!”
陳應良連看都沒看朱粲一眼,只是把腦袋慢慢抬起,看著闞稜神色複雜,嘴唇幾次微微顫抖,想要下令進攻卻又閉上嘴巴,許久後,陳應良把牙齒一咬,大吼道:“眾軍聽令!”
“諾!”早就等得不耐煩的隋軍隊伍齊聲唱諾,聲如炸雷,還全都把刀槍對準了闞稜等人,李義率領的弓箭隊也全部拉弓搭箭,對準被重重包圍的闞稜等人。
陳應良抿抿嘴唇,突然下了一道石破天驚的命令,“讓開道路,讓闞將軍他們走!”
“什麼?”所有人都驚叫了起來,朱粲還大喊道:“陳通守,我沒聽錯吧?你讓我們讓開道路,讓他們走?!”
“你沒聽錯!”陳應良冷冷回答,又大吼道:“立即讓出一條路!這是軍令,違令者,立斬!”
被嚴格訓練出紀律的譙郡新軍隊伍無奈,只能是依令讓出了一條寬闊道路,陳應良這才向闞稜說道:“闞將軍,你走吧,帶著你的忠勇同伴走吧,我讓你走。”
“你為什麼要放我?”早已經目瞪口呆的闞稜脫口問道。
“因為你是一個難得的人才,也沒有什麼昭彰罪行。”陳應良誠懇說道:“所以我決定給你一個機會,讓你走,你如果將來想通了,就來找我,我的大門隨時向你敞開,但你如果再和我在戰場上相見,就別想指望我會第二次手下留情了。”
闞稜等人張口結舌,許久後,闞稜才喃喃問道:“真的?你有這麼寬宏大度?”
“我們陳通守的寬宏大度,你想都不敢想!”早已忍無可忍的馬三寶大吼,“我原來的主人柴慎柴家,失約毀婚,幾次都差點把陳通守害死,可他們就要人頭落地的時候,還是我們陳通守救了他們!這件事天下皆知!我!我曾經打傷過陳通守的三伯,可柴家把趕出家門後,陳三伯和陳通守卻不計前嫌,收留了我,還讓我這個家奴當上將軍!我們陳通守的胸懷氣度,世上無人能及!”
闞稜的眼角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