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表情哭喪的小蕭國舅蕭懷靜,並肩快步走進了到處都是老鼠跳蚤的牢房,一邊向李淵行禮,一邊解釋道:“蕭叔父直接回家告訴了我情況,孩兒就馬上直接過來了,父親,你還安好吧?”
“別說那些廢話了。”李淵沒好氣的把手一揮,飛快問道:“陛下聽了陳應良小賊的讒言,逼著我們交出一百萬貫錢和三十萬匹絹贖罪,你意下如何?”
“交!必須得交!也只能交出這筆錢糧!”李二回答得斬釘截鐵,
“交?!”大小蕭國舅兩個外人先嚷嚷起來,“二郎,你不是說笑吧?這麼龐大一筆錢糧,你們真的捨得拿出來?”
“我當然不是說笑!”李二沉聲說道:“不要忘了,陛下還當眾宣佈過,如果父親不交出這筆錢糧,那麼明天父親不僅要被當眾問斬,還要被籍沒全部家產!既然左右都是傾家蕩產,倒不如主動痛快點拿錢換命,留得青山在,還怕沒柴燒了?”
大小蕭國舅閉嘴,李淵也露出盤算神情,然後小蕭國舅又試探著對蕭瑀說道:“兄長,要不乘著現在還有點時間,你趕快進宮去求求皇后娘娘,請她在陛下面前進進言,求陛下把罰錢降一降?一百萬貫錢,三十萬匹絹,這筆議罪錢實在太可怕了啊!”
蕭瑀答應,正要起身,旁邊的李二則趕緊阻攔道:“姨父,不必了,也沒用了,我們李家這次是犯了聖忌,你再進宮去請皇后娘娘求情,不僅於事無補,還很可能適得其反,更加觸怒陛下,讓我們李家死得更慘!”
“賢侄此言何意?”蕭瑀驚訝問道。
“今天不是陳應良小賊害了我們李家,是滿朝文武害了我們李家。”李二臉色陰沉得十分可怕,解釋道:“蕭叔父剛才在路上已經對我說過,陳應良進讒請陛下讓我們李家以錢贖罪,陛下詢問百官態度,百官無一人敢於答話,直到陛下發怒逼迫,百官這才被迫贊同。”
“當時我就明白,陛下是在警惕我們李家了。”李二的雙眼冒著幽幽綠光,如同兩團鬼火,陰陰說道:“我們李家身為關隴八大門閥之一,在關中勢力龐大,樹大根深,本就是一件還招聖忌的事。現在父親因罪入獄,且罪證確鑿,殺頭抄家都不為過,但是文武百官除了陳應良以外,竟然還沒有一個人敢和我們李家做對,寧可不去討好順承陛下,也不敢得罪我們李閥,皇帝如何能夠忍得下這口氣?又如何能對我們李家放心?”
“所以,陛下才在後來賭氣再次加封陳應良,賜予無數殊榮。”李二臉色益發難看,又道:“而且我還敢打賭,我們李閥倒黴後,其他關隴門閥也要跟著倒黴,皇帝陛下自命為天下第一人,絕不會容許任何人、任何家族和門閥挑戰他的權威!”
聽到李二這番解釋,大小蕭國舅徹底沉默了,李淵的臉色也變得更加嚴峻了,片刻後,李淵這才說道:“二郎所言極是,今天不是陳應良小賊害了我們李家,是文武百官害了我們李家,他們當時如果有幾個人站出來附和陳應良小賊,幫著陳應良小賊整治我們李家,事情或許還更好辦些。但是他們都不說話,反倒讓陛下對我們李家更加警惕忌憚!”
“父親,事已至此,後悔已經無用。”李二接過話頭,說道:“孩兒還是那句話,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先保住性命要緊。這筆錢糧數目雖然龐大,我們李家也未必能夠拿得出來,但我們可以變賣土地房產,也可以去找其他關隴門閥借貸,關隴八大家同氣連枝,這個關鍵時刻,他們不會不伸手拉我們一把。”
李淵臉色陰沉,許久後,李淵才點了點頭,有氣無力的說道:“時文賢弟,你去告訴陛下,就說我願意傾家蕩產,掏錢恕罪。”
蕭瑀默默點頭,垂頭喪氣的答應,李淵則繼續沉默,許久後,李淵突然仰天長嘆起來,“老夫今生今世,做得最錯的一件事,就是找錯了一個女婿!老夫如果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