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率領少量士卒逃入密林深處,本部人馬幾乎被隋軍全殲,宜陽局勢也頓時隨之徹底逆轉。
收到宜陽戰局崩潰的報告,王世充在大驚之餘再不敢和劉黑闥對峙,趕緊率領主力匆匆撤回洛陽城,劉黑闥乘機捲土重回,重新殺回新安城下,王世充也不敢理會,只是命令高毗死守城池了事。
匆匆回到洛陽見到裴仁基,滿肚子火氣的王世充自然是把裴仁基罵了一個狗血淋頭,裴仁基滿面羞慚告辭離去,王世充卻還是不肯罷休,衝著裴仁基遠去的背影大罵,“老匹夫!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朕真不知道這個老匹夫腦袋裡到底是怎麼想的,竟然會跑去挖了陳應良小兒的祖墳,結下了這樣的死仇,朕就算想和陳應良小兒和解也難了。”
“用陳應良的話來說,裴尚書這是習慣性腦子進水,以前他就常幹這樣的事,放著家主裴矩的粗大腿不抱,偏偏要跑去給宇文述當狗,被賣了還幫宇文述數錢。”
王世充最信任的外姓部下段達冷笑,同樣十分看不起空有名將之名卻毫無名將之實的裴仁基,再然後,段達又好奇向王世充問道:“陛下,你剛才提到想與陳應良和解?莫非你已經生出這樣的心思了?”
“朕就沒想過和他開戰,朕的大軍剛打走李密,正需要時間休整休息,那想再這麼繼續打下去?”王世充悶悶不樂的答道:“只恨那小匹夫狠毒無情,不但拒絕歸還新安宜陽,還乘機把朕拉進了消耗戰!裴仁基這個老匹夫又腦袋進水,竟然挖了陳應良小匹夫的祖墳,讓朕和陳小賊結下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把朕逼得是進退兩難。”
“陛下如果有心與陳應良和解,也不是沒有辦法。”段達陰陰說道:“發掘陳應良祖墳並非出自陛下你的授意,這點誰都可以做證,陛下你如果有意與陳應良和解,只要把裴仁基全家交給陳應良,不就可以平息陳應良的怒火,又可以乘機商談和解的事了?”
確實沒有要求裴仁基刨女婿祖墳的王世充心中大動,但仔細盤算了片刻後,王世充還是搖了搖頭,說道:“這事不急,現在我們還支撐得住,沒到那一步,朕又剛剛登基不久,把朝中臣子交給敵國,未免太損朕的威嚴。等等吧,再等等看吧。”
“也是,現在就把裴仁基送過去,是太跌面子了。”段達附和,又獰笑說道:“反正裴仁基在陛下手裡,陛下什麼時候需要,什麼時候都可以把他推出去。”
王世充面無表情,只是微微點了點頭,早在四大留守期間就和裴仁基結下仇怨的段達笑得更加開心,但段達和王世充都疏忽了的是,他們說這話時,不但有許多侍衛宮女在場,還有宮廷膳食副管理官尚食直長宇文溫也在場,正在指揮宮女給王世充奉獻御膳的宇文溫聽到王世充和段達雖然表面上不動聲色,心裡卻暗暗樂開了花…………
既然心裡悄悄樂開了花,被迫才投降王世充還沒得什麼好待遇的李密舊幕僚宇文溫,自然不會錯過這樣挑撥離間的好機會,才到了當天晚上,宇文溫就悄悄把話帶到了裴仁基面前,裴仁基聞言大驚失色,手足冰涼全身汗如雨下——沒辦法不這麼怕,畢竟,裴仁基可是剛剛才刨了陳喪良的祖墳,王世充要是把裴仁基獻給了陳喪良,裴仁基當然是肯定死得要多慘有多慘!
驚懼之下,腦袋裡盡是漿糊的裴仁基自然再次腦袋進水,一咬牙一跺腳乾脆決定發動政變,設法劫持王世充逼他退位,扶楊侗復位藉以自保!然後裴仁基不但把自己的寶貝兒子裴行儼拉下了水,還把宇文溫之兄尚書左丞宇文儒童和散騎常侍崔德本也拉下了水,準備在朝會時以匕首劫持王世充,同時幹掉段達等王世充死黨,把楊侗請出深宮復位!
秀才造反尚且三年不成,指望坑爹專業戶裴仁基幹這樣的精細事當然是比登天還難,這不,裴仁基父子和宇文儒童等人才剛拿定主意,還沒等動手,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