憊程度。而隨著隋軍主力越過潼關進入崤函道,距離東都戰場越來越近,王世充也逐漸慌了手腳,只能是命令王玄應暫時放棄攻城,改攻城為圍城,掩護糧草透過偃師城下,爭分奪秒往東都城內搶運糧食。
也是到了偽政朝廷全力搶運糧食的時候,李客師這支孤軍噁心人的地方就全部體現了出來,偽政朝廷用相對方便快捷的舟船運糧,船隻必然要走偃師南門城下透過,還是逆流緩行速度極慢,李客師軍不消出城就可以用弓箭和投石機覆蓋整個洛水河面,也可以隨時派出水手出城去鑿沉鄭軍運糧船隻,身處內陸的偽鄭朝廷又船隻稀少,李客師這麼瞎折騰沒用幾次就把鄭軍船隻折騰過半,水路運糧數量銳減——別說現造船隻,時間上根本來不及。也別說用木筏運糧,那更是隋軍投石機和弓箭的活靶子。
水路運糧不夠滿足需求就只能走陸路,走陸路的話新問題又來了,運糧隊同樣得從偃師城下經過就不說了,連年的戰亂又導致了河南郡境內牲畜稀少,連耕牛都找不到幾頭,更別說是找到足夠多的牛驢騾子運糧,寶貴馬匹又必須讓騎兵騎乘作戰,別無選擇就能用人力運糧。而人力運糧不僅路途消耗擴大數倍,還又必須徵調數以萬計的百姓背糧挑糧,推著獨輪車運糧,在春耕時節徵調如此之多的百姓服役,民怨自然是更加沸騰,危險係數也陡然加大了許多,逼著王世充是隻能增派軍隊監視和保護百姓運糧。
所以,李客師軍即便是無法出城劫糧,僅僅只是盤踞在偃師城內,王世充軍的運糧難度就增加了數倍,爭取在全面決戰前往洛陽城內運送五十萬石糧食的既定計劃也成了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王世充一家對此恨得咬牙切齒,可是又無可奈何。
這時候,一個讓王世充萬分意外的訊息突然傳來,盤踞在白馬苟延殘喘的李密竟然接受了竇建德冊封的魏王爵號,帶著兩萬多殘兵敗將和一大塊被徹底打爛的中原地盤向竇建德投降,同時還有準確訊息說李密已經到了臨洺覲見竇建德,降意甚誠。對此,王世充驚訝之餘難免又喜又憂,喜的當然是又有一個宿敵不戰自亡,擔憂的則是自己與李密仇深似海,李密到了竇建德帳下後,必然會全力阻攔竇建德與自己結盟,藉機報復。
再怎麼意外也沒用,該來總要該會來,二月十八這天,隋軍主力順利越過函谷關,繼續向著澠池挺進,距離新安戰場已經只剩下三天多的路程。同時陳喪良也一如既往的耍滑頭,檄文上宣稱是出兵八萬,也確實只從關中帶來了八萬軍隊,但加上劉黑闥、李客師、秦瓊三支偏師及宜陽駐軍,隋軍這次向東都戰場投入的兵力總規模實際上超過二十萬,且主力軍隊還都是得到過五個月時間休整的生力軍,體力狀態和精神狀態遠遠勝過王世充麾下的疲憊之師,軍需輜重方面更是甩開王世充八條街都不止。
但以兵力而言,鄭軍並不遜色於隋軍,東西北三線兵馬和洛陽城內的駐軍加在一起,七拼八湊能有十三萬多人,總兵力還佔一點優勢。但鄭軍這十三萬多軍隊也確實七拼八湊湊出來的,其中真正可靠的依然還是王世充戰勝李密前的四萬來點東都軍隊,餘下的都是新降兵,或者是李密敗走後被迫和自願投降的各路賊軍兵馬——類似於現代社會加盟店一般的存在,名譽上聽王世充的號令打鄭軍旗幟,實際上軍隊內部依然還是原先的主帥說了算,王世充對他們的掌控力並不強,到了關鍵時刻真正能派上用場並不多。——而這一切,也全是因為陳喪良根本沒給王世充喘息機會整編他們的緣故。
自家人知自家事,王世充同樣很清楚自軍這一弱點,即便來不及騰出手來整編這些軍隊,也是拼命給這些加盟店的老闆隋封官許願,還把兩個侄女分別嫁給了瓦崗猛將單雄信和眾加盟店中來頭最大的原郇王楊慶,盡最大努力拉攏籠絡這些加盟店老闆。但效果依然不大,其中與王世充貌合神離者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