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去看天上的烈日,只能是微笑說道:“李大使,稍安勿躁,雨會來的?”
“雨何時來?”李淵忍無可忍,指著站在陳應良旁邊的袁天罡吼道:“你麾下這個江湖騙子,說今天會下雨,還是會下大雨,你才逼著我們今天就出兵和崞縣決戰,現在我們已經和崞縣突厥打上了,午時也已經過了,這個神棍騙子說的大雨怎麼還沒來?你身為勤王聯軍主帥,僅憑一個江湖術士的鬼話,就出動四萬大軍冒險決戰,你對得起我們勤王聯軍的將士麼?你對得起皇帝陛下和朝廷對你的任命麼?”
陳應良的臉上變色了,站在陳應良旁邊的袁天罡也臉上變色了,突然間,袁天罡的眼光一動,發現前面的隋軍軍旗旗幟有些飄動,便趕緊攔住了陳應良的發作,拱手作揖的恭敬說道:“大帥,李大使教訓得是,卑職斷定今天會下雨,或許是有些武斷。要不這樣吧,請大帥下令鳴金,讓李大帥的隊伍撤回來,換一支重步兵衝擊突厥營寨如何??”
“用得著嗎?”存心想要報復李淵的陳應良反問道。
“卑職覺得應該如此。”袁天罡堅持,又說道:“反正我們的重步兵數量比較多,輪流衝擊突厥營地,即可以消耗突厥披甲士兵的體力,又可以減少我們將士的傷亡。”
終於抬頭看了看前方的兩軍戰場,見李淵的麾下隊伍傷亡確實不小,被突厥弓箭射死的屍體鋪滿一地,考慮到不能做得太過,陳應良這才點了點頭,吩咐道:“鳴金,把李大使的隊伍撤回來。”
鳴金銅鑼依令敲響,儘管還有作戰餘力,害怕傷亡繼續擴大的太原隋軍還是迫不及待的撤了回來,突厥軍隊在營地內歡呼怪叫,李淵也在隋軍旗陣中多少鬆了口氣,知道就算拿不下攻破突厥營地的頭功,也不必擔心傷亡太過重大了——卻全然沒有留意到,從南面而來的風正在慢慢擴大。
看到太原隋軍比飛還快的撤了回來,陳應良冷哼了一聲,這才向眾將問道:“諸位將軍,你們那一位率領一千重步兵出戰,去衝擊突厥營地?”
“大帥,不必了,不必再動用重步兵了。”
不等勤王軍諸將開口,被李淵譽為江湖騙子的袁天罡又開口打斷,平靜說道:“大帥,可以直接投入輕步兵了,突厥的弓箭已經沒用了。”
“你這話什麼意思?”陳應良被驚得一楞,李淵、雲定興和劉長恭等人也驚訝抬頭,一起去看袁天罡。
“諸位將軍,請注意我這位江湖騙子背後的天空。”正對著北面的突厥大營,袁天罡背南而立,神情平靜的大聲倒數道:“十,九,八,七……。”
李淵和所有的勤王軍將領都抬頭去看南面天空,陳應良也起身回頭去看南面的天空,見南面天上仍然是晴空萬里,不見半點雲彩,袁天罡則繼續背南而立,繼續大聲數道:“……三,二,一,來了!”
袁天罡的話音未落,李淵和陳應良等人的眼睛已經差點瞪出眼眶,因為完全是在袁天罡說來了的同一時間,南邊的天際就出現了一條黑線,再緊著,黑線迅速變粗,天上的風更大,墨汁似的烏雲被南風裹卷著席捲而來,不到片刻就佈滿了小半個天空,也迅速映滿了袁天罡身後的小半個背景。
所有人的嘴巴都已經張得可以塞進三個雞蛋了,袁天罡卻還是沒有回頭去看南面情況,只是向李淵微笑說道:“李大使,真是抱歉,卑職讓你失望了,卑職雖然位卑職微,卻好象不是你所說的江湖騙子。”
艱難的把目光從天上轉到了袁天罡臉上,目瞪口呆的看著平靜微笑的袁天罡,還有他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