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表叔,別動刀子,你很清楚,你們三個加在一起都打不過我。還有,獨孤表叔,我還知道,你昨天請求鎮守外城南三門,不是為了抵禦官軍進攻,是準備開啟城門放官軍進城,對不對?”
大冷的天,獨孤懷恩額頭上的冷汗滾滾往下落,看向柴紹的目光中已經盡是恐懼,卻全然沒有想到,柴紹既然已經知道了他們的機密,為什麼還要把他們領到這裡來單獨密談。——當然,獨孤懷恩要是有這頭腦的話,歷史上也不會蠢到捱了表兄李淵幾句罵,就和劉武周勾結造李淵的反了。
“想不想知道,你們中間,是誰的家人向我告的密?”柴紹又微笑問道。
“是誰?”三個紈絝異口同聲,不打自招的反問。
回答三個紈絝的,是柴紹如釋重負的微笑,心裡說了一句我果然沒看錯你們,柴紹這才微笑著低聲說道:“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可以放心,我不會找你們算帳,你們怎麼也不想想,我如果想找你們報仇雪恨,為什麼不把你們的事直接告訴給左右都督和裴長史?為什麼還要私下裡告訴你們這件事?”
得到了柴紹的提醒,三個紈絝這才想起這個關鍵問題,臉色也頓時恢復了一些正常,面面相覷了一下後,仍然還坐在地上的李仰城這才怯生生的說道:“嗣昌兄,你真不計較以前的事了?”
“你們和我仇恨再深,能有陳應良和我的仇恨深?”柴紹反問,又淡淡說道:“陳應良與我仇深似海,仍然還寬恕了我,不止一次的寬恕了我。既然他都能夠寬恕我,我為什麼不能寬恕你們?”
淡淡說完,柴紹伸出了手,說道:“把你們和陳應良聯絡的書信拿出來,讓我看看,我幫你們。”
目瞪口呆了許久,直到柴紹再次開口催促,獨孤懷恩這才如夢初醒的伸手入懷,從內衣貼肉處拿出了暗藏的陳喪良書信,顫抖著雙手放進了柴紹手裡,然後還十分神油的問了一句,“嗣昌賢侄婿,你真要幫我們?大將軍可是你的親岳父啊。”
“大將軍還不是你的親表兄?”柴紹反問,又冷哼道:“做為女婿,我已經仁至義盡了,但是你那位表兄做為岳父,哼。”
…………
天黑得越來越早,才剛到酉時,關中的天空就已經逐漸陰沉了下來,隋軍營地中生起了篝火與火把,準備參與夜戰的隋軍將士還在抓緊時間休息,輔兵則在緊張的準備晚飯和乾糧火把,大戰前的營地格外寧靜。
酉時初刻剛過,袁天罡的烏鴉嘴再次靈驗,昏黑的天空中果然飄下了紛紛揚揚的鵝毛大雪,有效的掩護了隋軍主力即將發起的夜襲進攻,但也不完全是好事,仔細研究了天象與風向後。袁天罡向陳喪良提出警告,這場大雪過後,大興一帶的氣溫將再次下降,如果隋軍將士再不趕緊弄到可以有效避寒的房屋居住,禦寒措施準備得再充分,隋軍將士都難免要受風雪嚴寒之苦。
袁天罡的警告讓陳喪良更加堅定了今夜攻破外城的決心——雖然現在就用掉朱粲這張底牌實在太過可惜,但為了軍心士氣和麾下士卒,一向以愛兵如子自居的陳喪良還是別無選擇。同時為了最大限度爭取幹掉李二這個最危險的機會,陳喪良還破天荒的決定由騎兵擔任前鋒,命令程咬金和秦瓊二軍率領騎兵入城之後,立即全面封鎖宜仁坊四門,不許有任何一個敵人逃出宜仁坊,陳喪良本人則親自率領後軍主力控制城門,抵禦叛軍的反撲。
李靖和屈突通那邊也去了命令,陳喪良給他們的命令是一旦發現春明門戰起,立即出兵攻打大興南城的明德和啟夏兩門,不惜代價的儘快破門,最大限度在外城消滅敵人,儘可能削弱叛軍在內城的可戰力量。
玄武門那邊,儘管希望不大,陳喪良還是安排了劉黑闥率領三千軍隊去發起偷襲,嘗試以火藥爆破戰術襲取玄武門。
萬事俱備,只欠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