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粲更加動搖,知道陳喪良的後方確實不穩,也知道陳喪良確實有可能因為後方告急而撤退,但朱粲又太清楚李淵叛軍現在的情況,知道陳喪良一旦不惜代價的發起正面強攻,李淵叛軍未必能夠守得住大興城,所以即便動搖,朱粲還是不敢輕易下定決心。
“再不老實交代,馬上就大刑伺候!”裴寂有些等得不耐煩了,乾脆說道:“左都督右都督,我看不用刑這個朱粲就不會說實話,拖出去用刑吧。”
也是湊巧,李二剛想答應用刑時,負責叛軍機密事務的竇威突然領著一個百姓打扮的男子衝上了武德殿,還剛進大殿就滿臉喜色的大叫道:“左都督,右都督,裴長史,喜訊!天大的喜訊!薛舉答應和我們結盟了,還已經出兵了,薛舉的長子薛仁果,十月十四日就帶著前鋒進了扶風郡!”
“真的?”李建成兄弟和裴寂都喜得直接站了起來,竇威趕緊點頭確認,又給李家兄弟和裴寂等人介紹自己領上殿來的男子,說他是扶風郡太守竇璡派來的密使,請示李淵如何與薛舉賊軍相處,是否為薛仁果提供糧草和是否允許薛舉賊軍進駐扶風城池,又說了隋軍偏師在眉縣一帶嚴密封鎖道路的事。
知道了隋軍偏師嚴密封鎖道路的情況,聰明絕頂的李家兄弟和裴寂等人立即猜到溫大雅派回來的信使很可能已經在路上被隋軍攔截,也無比慶幸竇璡派來的密使終於還是躲過隋軍封鎖將關鍵訊息送進大興城,而這時候,同樣聰明絕頂的朱粲也終於下定了決心,趕緊開口嚷嚷道:“兩位都督,裴長史,我招,我和陳應良約定今天晚上三更動手,以三盞紅燈為號,開啟春明門迎接他入城!”
柴紹看了朱粲一眼,沒有吭聲,李二和裴寂等人卻是一起笑出了聲,李二還冷笑說道:“朱將軍果然夠聰明,知道我們的援軍就要來了,大興有把握守得住了,馬上就招了,還真是半點都不吃虧。”
“右都督,罪將其實是早就想招的。”朱粲可憐巴巴的說道:“罪將該死,罪將一時糊塗,做了對不起都督的事,罪將知錯了,罪將願意將功贖罪,幫助右都督大破陳應良狗賊的偷城兵馬,只求大將軍和兩位都督開恩,饒罪將不死。”
“想活命,當然可以。”李二冷笑說道:“把你如何與陳應良狗賊聯絡的前後經過,向本都督如實道來,敢有半句假話,小心你的腦袋!”
“孃的,豁出去了,反正姓陳的對我也一向不厚道,不如賣了他先報住小命再說。”
下定決心的朱粲連眼皮都沒眨一下,馬上就把事情的前後經過詳細介紹了一遍,還把陳喪良四年前就安排他故意向老李家靠攏的事都如實說了,李二和裴寂等人卻是越聽越是目瞪口呆,越聽越是心驚肉跳,無比慶幸陳喪良看人有差,用了朱粲這麼一個急功近利的貨色來自軍臥底,不然的話,朱粲只要再稍微忍耐一下,跟著叛軍一起退回內城更進一步獲得叛軍信任,在更加關鍵內城之中再動手,那老李家可就哭都哭不出來了。
最為難以置信的還是李建成,一度打斷朱粲喝問道:“你說陳應良四年前就已經安排你刻意接近我們隴西李氏,套取我們信任乘機刺探訊息,真有這樣的事?”
“千真萬確。”朱粲哭喪著臉說道:“因為柴總管的事,當時他和兩位都督你們一家結下了大仇,怕你們繼續報復,就乘著雲定興要把我帶回東都的機會,讓我裝成和他也有深仇大恨的模樣接近你們,乘機替他刺探訊息。但罪將可以對天發誓,之前罪將沒敢做一件對不起你們的事啊!”
李建成默然無語,李二連連冷笑,另一個當事人柴紹卻幾乎沒有任何的反應,心中還暗道:“他只是為了自保,才這麼做。”
聽朱粲好不容易介紹完了事情的來龍去脈,李二和裴寂等人也漸漸露出了笑容,裴寂還笑道:“好!雙喜臨門!薛舉出兵幫忙,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