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的人選定下來了沒有?下官此去弘化上任,需得與他緊密合作,拱衛大興國都的北方土地,不知裴相與蘇相是否已然決定這個官職的人選?”
“還沒有。”裴矩隨口答道:“這幾天太忙,我還沒來得及與蘇相商議這個人選,不過快了,一兩天內就有訊息。”
沒法子提前與副手拉好關係的李淵有些失望,但也沒有辦法,便只能是點了點頭,道了聲謝,裴矩又和李淵客套了兩句,也就告辭離開,走到了文官佇列的首位,與文武百官列隊等待皇城開啟。同時在此期間,李淵的秘密盟友司隸大夫封德彝,也曾經過李淵的身邊,但二人並未交談,封德彝僅僅只是向李淵微微點頭,示意事已辦妥,李淵心中大定,抱著看好戲的念頭耐心等待皇城開啟。
卯時正,鐘鼓聲中,皇城大門緩緩開啟,穿著明光鎧的御林軍站立兩廂,空出正對朱雀大街的朱雀門,文官一行以裴矩為首,武官一行以宇文述為首,一起徐徐而進,經朝陽門街進朝陽門,入大宮直奔金鑾殿,在殿外列定隊伍,再待太監口傳皇命,召百官入殿覲見,百官入殿站定,目前還算是非常勤政的隋煬帝也就走進了大殿之中,到了龍椅上坐定,接受群臣行禮叩拜。
早朝正式後,首先發言的是陳應良的遠房伯父裴矩,很會拍馬屁的先奏報了一件喜事給隋煬帝洗刷寒日早起的怨氣,內容則是大隋名將張須陀在山東又打了一個漂亮仗,生擒活捉了一度攻佔北海郡城的農民起義軍領袖郭方預,隋煬帝也果然大喜,當即下旨將郭方預車裂處理和賞賜張須陀,百官山呼聖上洪福齊天,早朝的氣氛也隨之活躍了起來。
接下來的政事就沒有那麼順心了,除了好幾個郡上表奏報出現旱澇災害外,尚書右僕射蘇威還很不識趣的奏報,說山東反賊杜伏威和輔公祏的賊勢越來越大,並且有向南蔓延的趨勢,還有河北的張金稱、高士達兩位帥哥也越折騰越歡,並且已經公開與屢剿不滅的竇建德建立了同盟關係,聲勢更加大振,地方官府拿他們已經無可奈何。
聽到蘇威的這些奏報,裴矩和裴蘊兄弟當然是心中暗樂,偷偷譏笑蘇威右相的不長眼色,心高氣傲的隋煬帝卻是臉色越聽越難看,差不多是大吼著下旨將幾個丟城失地的倒黴地方官逮捕下獄,調動軍隊平叛鎮壓。見機會正好,李淵便也沒有客氣,立即向秘密盟友封德彝使了一個眼色,封德彝會意,毫不客氣向自己的副手司隸別駕蘇世長髮出暗號,示意蘇世長乘機動手。
這裡順便介紹一下司隸這個官職,早些年隋煬帝剛登基時,意氣風發準備大幹一場,為了更好的監察百官整頓朝綱,在御史臺之外新設謁者、司隸兩臺,御史掌糾察中央百官,謁者掌奉詔出使,持節按察,司隸掌監察京畿和郡縣地方官員,避免御史臺一家獨大,失去監督作用。其後雖然因為裴蘊的迅速崛起,御史臺很輕鬆的又把已經同權的謁者、司隸兩臺重新踩在腳下,但謁者臺和司隸臺卻也沒有放棄掙扎,仍然不肯對紀檢部長裴蘊完全服從,暗底裡沒少乾和御史臺爭權奪利的事,是裴蘊在朝中為數不多的制約力量之一。
再順便說一句,房玄齡的老爸房彥謙就是司隸臺的人,官居司隸刺史,平時也沒少幹得罪御史臺的事,不是很討御史臺老大裴蘊的喜歡。
言歸正傳,收到頂頭上司的暗號命令,在大隋朝廷中頗有直名的蘇世長毫不猶豫,清了清嗓子立即大步出列,從袖子裡拿出一本奏章,朗聲說道:“稟聖上,微臣司隸別駕蘇世長有本,彈劾在職官員受人託請,賄賂朝臣,企圖為涉嫌叛逆同黨的罪官開脫罪名,罪證確鑿,請聖上明查。”
蘇世長剛站出來告黑狀的時候,包括宇文述這樣的超級權臣在內,都一度有些提心吊膽——宇文述的兩個寶貝兒子可就是栽在了蘇世長手裡,直到蘇世長主動說出了黑狀內容,心裡沒鬼的文武百官才悄悄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