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才發出一聲驚叫,“宇文化及匹夫瘋了?這都什麼時候了,他還要和我打下去?!”
同一時間的東都城內,王世充派去與關中援軍聯絡的使者也終於回到了東都城內,給王世充帶來了關中援軍主將把他貴重禮物全部笑納的好訊息,還有那員大將承諾一定拿下新安城打通與王世充直接聯絡的喜訊。王世充大喜,忙又問道:“對了,應良賢婿派來的援軍主將是誰?闞稜?羅士信?還是劉黑闥?”
使者如實回答了陳喪良援軍主將的名字,王世充也當場一跤摔在了地上,還沒爬起來就指著西面破口大罵,“奸賊!老夫找了你這麼一個女婿,真是倒了八輩子大黴了!派這個老不要臉率軍來增援,是增援老夫?還是增援他宇文化及匹夫?”帶傷和疲憊不堪,李密軍這邊則已經是死傷近半了,幾次大戰都完全是拿人命填,四萬多守城軍隊,陣亡者已經達到了十分恐怖的一萬三千餘人,餘下的大部分都有傷在身,軍隊累得連打掃戰場的力氣都沒有,逼著李密只能派遣內軍騎兵扮做普通士兵下城清理死屍,避免暴露虛實勾得化及兄又來攻城,傷亡慘重得無法再慘重,血流得無法再流。
還好,關鍵時刻,王世充再次送來喜訊,臘月初六的夜裡,一名東都信使再次穿過驍果軍的層層封鎖進入洛口倉城中,給李密帶來了關中援軍已經在昨天晚上進駐澠池的訊息。李密長舒了一口氣,知道陳喪良這次終於還是沒有失信,然後李密毫不遲疑,馬上就派人前往虎牢關與楊積善聯絡,要求楊積善在次日出動生力軍前來洛口倉增援,同時立即準備了向化及兄求和的書信,並在初七早上就迫不及待派遣敢死信使,出城前往驍果軍營地請求拜見化及兄。
換成了前幾天,李密的信使肯定是還沒進營就已經被化及兄下令活埋了,但這次不行了,同樣是在昨天晚上,司馬德戡同樣派人送來急信,報告了關中軍隊已經在初五晚上進駐澠池城的噩耗,前後受敵小肚子上還有王世充這把匕首抵著,在這樣的情況下,化及兄也只能是硬著頭皮下令接見,並且還在一定程度上禮待了李密的信使,然後才從信使手中的接過李密的親筆書信。
萬石軍糧的補償雖然不多,卻也勉強可以彌補一些化及兄的面子——起碼證明了化及兄付出這麼多鮮血和人命不是一無所獲,所以看完了李密的求和信後,化及兄張口就說道:“甚好,既然他李密小兒已經知道本相厲害,本相也可以考慮再次寬恕於他,只是軍糧……。”
“兄長!兄長!兄長!好訊息!”
突然跌跌撞撞衝進來的宇文智及打斷了化及兄挽回顏面的話語,還每進帳,宇文智及就大吼大叫道:“兄長!天大的好訊息!陳應良派來的前鋒主將,是雲老伯!是我們的雲老伯!”
“什麼?!”化及兄直接跳了起來,滿臉難以置信的大吼問道:“那位雲老伯?是不是雲定興?是不是與我們父親有生死之交的雲定興雲老伯?!”
“對!就是他!”宇文智及大力點頭,又一個箭步竄出了一丈多遠,附到了化及兄的耳邊低聲說道:“雲老伯派來的密使,已經到了營外,是來和我們通好的,雲老伯的密使還是他的侄子云福,以前經常替雲老伯到我們家走動的雲福,他說雲老伯不想和我們打仗,只想敷衍過去!”
“快!快請雲老伯的使者進來!”化及兄手忙腳亂的大吼,“準備酒宴!準備最上好的酒宴!還有,把這個李密狗賊的使者砍了,把腦袋扔到洛口倉城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