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陳應良和雲大少卿這對老小不良,那麼情況或許還不至於繼續惡化下去,然而苗海潮卻在這關鍵時刻遲疑猶豫了,這一遲疑猶豫不要緊,那氈帽騎士立即就掉轉了馬頭,打馬來路衝了回去,苗海潮身邊的其他變民軍也一下子就走了一半。
“這傢伙?該不會就是杜伏威吧?”早就悄悄留心到那氈帽騎士的陳應良萬分狐疑,差點就想派人馬上出城追殺,但稍一考慮了一下後,陳應良卻放棄了這個打算,暗道:“沒把握追上了,小不忍則亂大謀,讓他走吧。如果他真是杜伏威,象這麼有趣的敵人,留下多玩玩也不錯。”
迅速做出了抉擇後,陳應良又向苗海潮大聲說道:“苗大哥,我知道事關重大,你現在也未必馬上就相信我,你回去仔細想想吧,想通了隨時可以來找我,我隨時恭候!”
看到杜伏威已經快馬離去,苗海潮心中叫苦之餘,也早已是心亂如麻,那裡還有心思和陳應良繼續曖昧鬼扯,抱拳說了一句告辭,也就趕緊領了自己的人匆匆返回隊伍。然而苗海潮剛剛回到自己的隊伍之中時,卻馬上無比愕然的看到——位居後方的杜伏威隊伍五千餘人,竟然已經開始了臨陣大退兵,迅速向著來路退卻!
震驚之下,苗海潮趕緊向留守本隊的副手張窯柱問道:“杜大王可曾命令我們也退兵。”
“沒有。”張窯柱搖頭,說道:“杜大王遠遠的繞開了我們的隊伍,直接回了他的隊伍,然後就馬上退兵了,但沒有叫我們也跟著退兵。”
“糟了!”苗海潮大聲叫苦,知道自己與杜伏威之間的裂痕只會越深越大了。
這時,一直緊閉著的永城西門忽然開啟了一些,幾個差役趕著一群羊和推著兩輛車出來,接著城門關上,吊橋放下,那些差役又把羊群和裝著酒罈的車帶過了橋,徑直向苗海潮的隊伍而來,同時不等苗海潮下令,他隊伍裡早有人上去迎住了羊群和酒車。再然後很快的,士兵就歡天喜地的來向苗海潮報告了,“大王,是陳應良送給我們的酒和羊,說是答謝你的,請你一定要收下!”
“把羊全殺了!酒罈全砸了!”
正在心煩意亂的苗海潮大怒咆哮,可惜昨天就沒能順利收下禮物的苗部將士不幹了,紛紛反問苗海潮為什麼要這麼做,副手張窯柱也勸道:“苗大哥,我知道你是擔心杜伏威懷疑,可是杜伏威連招呼都不打就帶著軍隊走了,說明他早就懷疑我們得不能再懷疑了,現在再怎麼殺羊砸酒也沒用,與其讓弟兄們失望,不如大大方方的把酒帶回去,杜伏威想懷疑隨便他懷疑,大不了就是分家,有什麼了不起?”
“是啊。”之前陪伴苗海潮到城下答話計程車兵也說道:“大王,小的雖然沒讀過書,可也聽得出來,剛才那兩個大官對很喜歡你,你將來也說不定會求著他們,現在殺了他們送的羊,砸了他們的酒,不是打他們的臉麼?”
苗海潮沉默了,看看陳應良誠心城意送來的酒肉,又看看遠處的永城城頭,再想想杜伏威這幾天與自己的衝突矛盾,臨陣退卻的懷疑與猜忌,苗海潮終於下定了決心,吼道:“把羊酒帶回去,讓弟兄們好生享用!隨便他杜伏威怎麼想,大不了就是分家過日子!”
苗部將士歡聲如雷,歡天喜地的帶著羊酒退兵回營了,苗海潮走在隊伍中間,心中思緒萬千,時而愁眉苦臉,時而咬牙切齒,還情不自禁的想起了雲大少卿剛才的話……
“苦海無邊,回頭是岸!”
…………
站在城牆上居高臨下,杜伏威隊伍扔下苗海潮先行撤退的這個情況,陳應良當然看得是一清二楚,再看到苗海潮的隊伍收下了自己禮物後,陳應良頓時笑了,還笑得無比開心,知道自己抄襲的李二間突厥妙計基本上已經成功了。歡喜之下,陳應良立即向旁邊的董由吩咐道:“董縣令,立即給我著手準備夜戰,火把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