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出李靖,繼而牽扯出李靖和陰世師背後的陳喪良,用心不可謂不狠毒!然而讓李淵疑惑的是,聽到了自己的揭發舉報後,罪證如山的陰世師竟然神情輕鬆,就好象根本不在意一樣,一向脾氣火暴的隋煬帝也是不動聲色,還突然說道:“原來是這樣啊,李愛卿,朕有個問題問你,陰愛卿的這些所作所為,你又是如何得知的?”
李淵呆了一呆,頓時啞口無言,陰世師則主動向隋煬帝稟報道:“陛下,李大使的麾下心腹,收買了微臣身邊的一個親兵,所以才知道這些事的。當時情況複雜,微臣為了大局著想,不願為了這樣的小事動搖軍心,就佯做不知,任由李大使的眼線刺探微臣的情況。”
“愛卿老成謀國,顧全大局,辛苦了。”
隋煬帝的讚許讓眾人跌破眼鏡,然後隋煬帝又微笑著對李淵說道:“李愛卿,看來你又多了一條罪名,私設眼線,監視同僚,刺探軍機,你也自己說,朕應該怎麼獎勵你?”
李淵的臉色蒼白了,連‘微臣與陰世師同罪’這句同歸於盡的話都不敢說出來,隋煬帝則又微笑說道:“李愛卿,難道你沒發現有一件事很奇怪嗎?朕親征吐谷渾時,陰愛卿封張掖太守,替朕守後方,朕親征高句麗時,陰愛卿封涿郡留守,替朕守後方,朕這次北巡長城,陰愛卿無過降職,貶為樓煩太守兼汾陽宮監,還是替朕守後方,朕為什麼要這麼做?陰愛卿又為什麼毫無怨言?”
微笑問著,隋煬帝又獰笑著向李淵問道:“李愛卿,你也是皇親國戚,朝廷重臣,不會連內外侯官這個衙門都沒有聽說過?”
“內外侯官?!”(相當於唐朝的不良人,宋朝的皇城司,明朝的鎮撫司和東廠。)
李淵腦袋裡轟的一聲巨響,差點直接昏在了地上——心說這他娘叫什麼事?找內奸找到了與陳應良血緣關係最近的李靖,告刁狀告到了全國最大的特務頭子身上,這他孃的到底是什麼運氣?
李淵臉白如紙的同時,之前還氣焰囂張的蕭國舅和虞世基等人也下意識的退後了一步,儘可能的遠離陰世師——他們的屁股可沒有一個乾淨,指不定就有什麼把柄握在陰世師這個大特務手裡。隋煬帝則又轉向了楊暕,說道:“暕兒,陰愛卿對你做的事,你別怪他,這是他的職責,也是朕給他的權力!”
楊暕趕緊點頭,同時也馬上把陰世師列進了必須要拉攏的人選名單——就隋煬帝對陰世師的這份信任就可以看出來,陰世師鐵定就是從不對外公佈名字的內外侯官官正無疑!
“陛下,竟然微臣的身份已經公佈,那麼有些話,微臣想當眾說一說。”陰世師開口了,向隋煬帝拱手說道:“陛下,微臣要彈劾李淵李大使!”
“說。”隋煬帝隨口吩咐道。
“稟陛下。”陰世師毫不客氣的說道:“之前諸路勤王之師雲集忻口時,陳應良陳副使滴酒不沾,每遇勤王軍隊到來,陳副使總是邀請友軍到前方立營,並肩禦敵,李大使卻每一次都首先邀請友軍將領過營飲酒,每每爛醉如泥,也每每唆使友軍立營後方,躲在陳副使的勤王軍營地後方,不與突厥接觸,拉幫結派,窺視帥位。突厥偏師猛攻陳副使的疲憊之師時,李大使還故意將全軍將領灌醉,拒不發兵救援,坐視陳副使孤軍苦戰!”
李淵面如死灰了,隋煬帝也臉色鐵青了,陰世師卻又說道:“這還不算,還有更加駭人聽聞的!微臣安排在祁縣太谷一帶的內外侯官還呈來密報,陳應良陳副使北上途經祁縣補充糧草,李大使竟然指使他的部下暗中威脅當地商人,不許當地商人賣糧給陳副使的勤王軍隊,否則當地商人將再也得不到太原官軍的保護!”
“真有此事?”隋煬帝大驚問道。
“確有此事。”陰世師點頭,又說道:“除此之外,李大使麾下的幕僚劉弘基與長孫順德,本是戴罪潛逃的罪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