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徹底被錢向民糾正糊塗了,王世惲和王世偉等王氏成員也是面面相覷,搞不懂錢向民在玩什麼花樣。
“叔父,請叫小侄的名字錢向民。”錢向民再次大聲糾正,又大聲說道:“至於為什麼小侄要自稱晚輩?是因為小侄與陳應良是河南郡同鄉,又是早在東都大戰時就並肩作戰的好友,同生共死,親如手足,小侄與他同輩,在叔父你的面前,自然要自稱晚輩!”
“你到底什麼意思?”王世充更糊塗了,疑惑說道:“就算你和陳副使是同輩,可我和他也是平輩啊?”
“王郡丞又說錯了,陳應良他是你的晚輩,永遠都是你的晚輩!”錢向民大聲反駁,心裡則大罵陳喪良不僅是喪盡天良,還禽獸不如——竟然連遠房侄女都下得去手!
“你的話,我怎麼越聽越糊塗?”王世充更加的滿頭霧水了,只得親自去攙錢向民,說道:“好吧,我們暫且不去深究輩分的問題,別在這裡跪著了,有什麼話進去再說,別在大庭廣眾下這個樣子,象什麼話?”
做夢都想讓全天下人都跪爬在自己腳下的王世充難得真心攙一個人起身,咱們的錢向民錢參軍卻不肯領情,掙扎著不起身,還又大聲說道:“不!小侄必須要在這裡說,小侄要當著全江都人的面,替陳應良向你請罪,替陳應良向你負荊請罪!”
攙了幾下沒能攙起錢向民,王世充也沒了辦法,只得賭氣說道:“好,那隨便你,你愛跪在這裡就跪!說,你為了什麼替陳應良向我負荊請罪?!”
“為了……。”話到嘴邊錢向民卻有些猶豫起來,因為旁邊看熱鬧的江都百姓實在是太多太多,錢向民臉皮再厚,也不好意思當著這麼多的人說得太直接。但是不請罪又沒辦法回去交差,無奈之下,錢向民只得吞吞吐吐的說道:“叔父,小侄代表手足兄弟陳應良向你請罪,是因為上次淮水大戰時……。”
“糟!陳小子派來這個使者怎麼這麼蠢?連那樣的事都敢在大庭廣眾下直接說?”
王世充心中一驚,還道錢向民為了上次淮水大戰時發生的各種事替陳應良請罪,換取自己不計前嫌出兵北上,暗罵陳應良傻冒錢向民更傻冒的同時,王世充趕緊打斷錢向民的話,飛快說道:“原來是那件事啊,不用說了,我早就知道了!”
“叔父,你早就知道了?”終於輪到錢向民大吃一驚了,飛快抬頭,驚叫問道:“你真的已經知道了?”
“知道了,知道了。”王世充怕的就是錢向民當眾抖出自己當初與陳應良的鉤心鬥角,互相利用又互相陷害,為了堵住錢向民的嘴,王世充只得趕緊點頭說道:“當然早就知道了,都過去那麼久的事了,你還提他做什麼?”
“難怪能當上江都郡丞,還能兼任江都行宮的宮監,果然有城府有風度!”錢向民對王世充欽佩萬分了,心說如果換了我碰上這樣的倒黴事,不把那個王八蛋剁了才怪,這個王世充早就心知肚明,竟然還能隱忍不發到現在,了不起!
欽佩過後,錢向民又悄悄鬆了口氣,知道既然王世充早就知情,自己這次就用不著吃太過多苦頭了。放心之下,錢向民趕緊磕頭說道:“叔父,既然你早就知情,那小侄就替手足陳應良向你請罪了,請你把我當成他,想怎麼打就怎麼打吧,你就是把我打死,我也心甘情願!陳應良是我兄弟,他做錯了,我就要替他擔責。”
果不其然,王世充果然笑著說道:“好了,都過去的事了,還計較什麼?快起來吧,老夫不計較了。”
“叔父恕罪,小侄還不能起。”錢向民還是搖頭,恭敬說道:“陳兄弟請我替他請罪時,曾經說過,只有叔父你親自開口饒恕他,當著全天下的面寬恕他的一切罪過,小侄才能替他起身,不然的話,小侄就是在你的面前跪死,也絕不能起身。”
“好,好。”王世充也沒了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