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的裴弘策則臉色微微一變,剛想開口插開話題,不想讓人深究陳應良的身世,大殿外卻恰好飛奔進來了一名禁軍衛士,向楊侗單膝跪下抱拳奏道:“稟越王殿下,刑部尚書衛玄派遣監門直閣龐玉為使,前來東都告急,龐大人已到殿外,請求殿下立即召見。”
聽到這話,僅有九歲的楊侗下意識扭頭去看東都洛陽目前真正的大當家樊子蓋,樊子蓋卻是臉色一變,驚道:“告急?衛文升那邊出什麼事了?快請龐大人進來!”
見楊侗點頭,衛士趕緊飛奔下去傳令,大殿裡的歌舞和笑聲也戛然而止,全都是屏息靜氣的等待訊息,結果也沒等多長時間,一名身著便衣的中年男子就跌跌撞撞的衝上了大殿,向楊侗雙膝跪下,行著禮氣喘吁吁的說道:“微臣龐玉,拜見越王殿下,微臣奉大興留守、刑部尚書衛玄之令,前來東都稟報平叛戰情及求援。”
“求援?”楊侗有些驚奇,道:“龐大人,衛尚書他是率軍來救援洛陽,怎麼反過來向我們求援了?”
大殿上的所有人也都是神色詫異,惟有龐玉神色異常尷尬,磕頭答道:“我軍不慎中了楊逆奸計,被楊逆賊軍伏擊,四萬大軍損失近半,被迫退守邙山之陰,楊逆賊軍乘勢進擊,目前正與我軍對峙於北邙一帶,逆賊勢大,我軍獨力難支,衛尚書請洛陽出兵一支,攻打楊逆背後,與我軍前後夾擊楊逆,共破反賊!這是衛尚書的親筆信,請殿下過目。”
說著,龐玉雙手捧起了衛玄的求援書信,衛士趕緊接過,先象徵性的遞到了楊侗面前,接著又飛快將書信轉遞到了樊子蓋和皇甫無逸面前,同時龐玉又仔細介紹起了衛玄軍的戰況,原來因為衛玄沒有及時收到樊子蓋建議的緣故,又急於一雪崤函道失利之恥,在昨天傍晚走出了易守難攻的崤函道,屯兵於邙山西端,而到了今天清晨,楊玄感突然親率一軍到衛玄營前搦戰,衛玄派遣兩萬步騎大軍迎戰,楊玄感詐敗後退,急於報仇的衛玄軍緊追不捨,被楊玄感誘入了在邙山腳下佈置的伏擊圈中,叛軍伏兵忽然三路殺出,楊玄感也親自率軍掉頭殺回,四面夾擊衛玄隊伍,衛玄軍大敗,兩萬軍隊只有不到兩千人逃回大營,餘者不是被叛軍殲滅,就是投降楊玄感加入了光榮的叛軍隊伍。衛玄擔心寡不敵眾,這才安排了龐玉飛馬前來洛陽求助,希望洛陽軍隊能從背後插楊玄感一刀。
看了衛玄的求援信,又聽了龐玉對戰情的介紹,樊子蓋和皇甫無逸等人都是倒吸了一口涼氣,說什麼都沒有想到叛軍主力狠成這樣,一天之內,竟然幾乎殲滅了一半的大興援軍。龐玉則滿頭大汗的懇求道:“樊留守,皇甫將軍,國事為大,還請你們儘快發兵,不然的話,衛尚書那裡怕是難以久持。今天這場大敗,對我軍計程車氣打擊太大了。”
樊子蓋和皇甫無逸不動聲色,只是把目光轉向了陳應良和劉長恭,在場的洛陽文武官員也是如此,全都看向陳應良和劉長恭,劉大將軍趕緊低下腦袋縮脖子,生怕又被點名出戰,不過樊子蓋和皇甫無逸等人也沒指望他,全都是重點看向陳應良。
陳應良當然明白樊子蓋等人的意思,為難之下,陳應良離席拱手說道:“殿下,留守大人,皇甫將軍,小人能不能先問龐大人幾個問題?”
“可以,你問吧。”樊子蓋點頭。
“你是誰?有什麼資格問本官問題?”龐玉也注意到了在場除了自己外唯一沒穿官服的陳應良,不由有些憤怒。
“龐大人,請如實回答他的問題,其他的事,以後我再慢慢告訴你。”皇甫無逸咳嗽著說道。龐玉無奈,這才點頭答應。
“請問龐大人,楊逆賊軍在北邙戰場上的兵力有多少?”陳應良問道:“可曾探得楊逆賊軍的糧草輜重情況?”
“楊逆賊軍的兵力?”龐玉萬分為難,答道:“大概有三五萬人吧,我軍斥候並未詳細探明,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