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職叫魏徵,魏徵魏玄成。”
黑瘦男子平靜回答,正揹著手裝逼的陳應良卻一個趔趄,差點就直接摔進了滾滾黃河裡。非得在張須陀面前告個刁狀,看他怎麼收拾你!”在心裡惡狠狠的嘀咕著,元寶藏臉上卻盡是微笑,微笑說道:“賢弟放心,程義士是路見不平,被迫還手自衛,這才在無意中導致慕容櫳之子慕容吉喪命,這點愚兄是早就知道的,也一定會給他一個公正的處理。”
“兄長早就知道?”陳應良故作驚訝。
“不但知道,愚兄還安排了專人調查此案。”元寶藏說了一句半真半假的話,毫不臉紅的說道:“而且愚兄還敢向賢弟你誇這個口,如果不是愚兄麾下那名官員一直緊緊盯著這個案子,也許那位程義士早就被慕容櫳這個狗官害了。”
虛情假意的客套後,一件驚動整個元城的大事發生了,往常完全就是和元城縣衙穿一條褲子的武陽郡丞衙門,突然出動大批衙役,把正在靈堂上交代小舅子給程咬金壓麻袋的元城縣令慕容櫳就地逮捕,還直接關進了縣城大牢!訊息傳開,全城轟動,不明真相的百姓歡呼雀躍,爭相慶祝官聲惡劣的慕容櫳倒黴。慕容櫳的狠毒老婆卻是六神無主,趕緊跑到郡丞衙門探聽究竟,可惜慕容櫳的老婆這次是連郡丞府都進不去了,直接就被攔在了門外,哭得死去活來也沒能見到元寶藏的面。
也是到了慕容櫳進了大牢後,陳應良才又要求元寶藏儘快審理程咬金一案,已經沒了回頭路走的元寶藏也沒辦法,只能是在第二天就審結了程咬金的案子,判了程咬金一個自衛傷人致死的輕罪,打了八十大板驅逐出城了事——當然,在元寶藏的暗示與陳應良的賄賂下,所謂的八十大板也就是相當於給皮糙肉厚的程咬金做臀部按摩。程咬金帶到元城的隨從鄉勇,也全都被無罪釋放,就連被沒收的生鐵都全部還給了程咬金等人。
好不容易救出了程咬金,目的已經達到的陳應良也沒在元城耽擱,直接就提出告辭要回孟海城繼續徹查慕容櫳通賊一案,巴不得陳應良這個瘟神早些滾蛋的元寶藏求之不得,親自把陳應良送出南門了事。末了,元寶藏又安排了一個部下陪同陳應良南下,到孟海城戰場上協助陳應良調查慕容櫳一案,早已做過提前準備的陳應良對此當然是絲毫不懼,大模大樣的讓元寶藏的部下跟著自己走人。
也是湊巧,元寶藏安排了來協助陳應良查案的部下吏員,竟然恰好就是那個在大牢外拒絕陳應良賄賂的黑瘦男子,與陳應良重新見面後,那黑瘦男子除了行禮外就沒說一句話,直到跟著陳應良來到了黃河渡口,登上了陳應良調來的陽穀官船,官船也搖擼出航後,那黑瘦男子才來到陳應良的面前,語氣平靜的向陳應良問道:“陳副使,是你動手,還是讓卑職自己跳下河?”
“你這話什麼意思?”陳應良被嚇了一跳,“好端端的,我要你跳下河干什麼?”
黑瘦男子打量了陳應良片刻,這才平靜說道:“看來陳副使是早有安排,卑職有幸能夠活著回到元城向郡丞交差了。”
“這傢伙已經看出端倪了。”陳應良心中明白,臉上卻微笑說道:“你這人說話,我怎麼聽不懂?什麼有幸能回到元城交差,說得就好象我要把你殺人滅口一樣。”
那黑瘦男子神情冷漠,突然向陳應良行了一個禮,說道:“陳副使,卑職有個問題一直搞不懂,還請你不吝賜教。既然副使你的靠山如此強硬,程咬金也確實是罪不當死,為什麼就能堂堂正正的走正規途徑救人?非要用那麼狠毒的手段?這麼做,人雖然救出來了,可是大隋的國法,卻又一次被踐踏了。”
陳應良沉默了,然後轉向了船舷,走到船舷旁邊,揹著手看著滔滔黃河,慢條斯理的說道:“因為如果不這麼做,元寶藏和慕容櫳就一定會讓程咬金活不到那一天!對不講規矩的敵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