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其他城門一旦遭遇襲擊,守軍就只能是孤軍苦戰,我們的應急預備隊卻無法以最快速度趕到戰場增援,而且因為叛軍不斷騷擾安喜門的緣故,我們在安喜門的預備隊也絕不敢馬上向著戰場趕去,必須要確認了敵情才敢出手,以免被敵人調虎離山,騙走我們的預備隊,然後又乘機真的猛攻安喜門。所以小人當時就斷定,楊逆叛賊不斷騷擾安喜門,又故意在安喜門外佈置伏兵,目的就是為了引誘我們把重兵集結於安喜門,然後乘機偷襲其他城門!”
“應良兄弟的分析太對了。”旁邊負責率領預備隊的劉長恭插嘴,說道:“昨天晚上我們聽到上春門那邊出現喊殺聲,末將就是因為擔心楊逆叛賊調虎離山,沒敢馬上率領預備隊趕往上春門增援,直到派人確認了上春門遭到叛軍大隊襲擊,末將才敢放心率軍過去增援。”
樊子蓋搖頭了,嘆氣道:“合情合理,這樣的道理,老夫昨天怎麼就沒想到呢?”
“那你又是如何猜到楊逆叛賊的偷襲時間的?”皇甫無逸追問。
“兩點。”陳應良豎起了兩根指頭,解釋道:“第一是天氣,昨天的天氣不好,天空十分陰霾,基本可以肯定晚上不會有太好的月光,正是發起偷襲的好機會。第二是楊玄感逆賊的急脾氣,我們東都軍隊破壞了他全殲大興軍隊的美夢,他對我們已經是恨之入骨,肯定急著報仇雪恥,又擔心拖延下去未必會有更好的機會,所以小人馬上就斷定,楊逆叛賊一定會在昨天晚上發起偷襲!”
“陳記室,那你又是如何料定楊逆叛賊會偷襲上春門的?”曾孫女很出名的國子監祭酒楊汪也好奇問道:“東都城門多達十二道,你為什麼斷定楊逆叛賊偷襲上春門,而不是偷襲其他城門?”
“小人用的是排除法。”陳應良答道:“東都十二道城門,已經集結了重兵守衛的安喜門當然第一個排除,龍光門等西北四門也可以排除,因為這四道城門都直通皇城,城防最是堅固,城牆也最高,同時這四道門外都是多山多林多河流,地形雖然利於小股叛軍潛行偷襲,卻不利於叛賊的大隊行軍和展開,小股隊伍即便偷襲得手,攻上了城牆沒有足夠的後續隊伍也是空餘,還有一點,這四道門都有甕城,我們大不了放棄甕城就可以困住叛軍偷襲隊伍,可以爭取到最多的緩衝待援時間。”
“南城五門,更沒可能。”陳應良繼續介紹道:“東都洛陽的南城位於洛水南岸,駐紮在洛陽西北的叛賊想要偷襲南門,必須要先渡過這段時間正處於豐水期的洛水大河,不僅浪費時間,還無比容易被我們的斥候發現。退一萬步說,就算叛賊真的偷襲南城得手,對我們也是毫無威脅,因為洛陽的南北兩城僅有三道橋樑可以交通來往,發現南城遇襲,我們有足夠的時間在這三道石橋上佈置重兵攔截,甚至直接搗毀這三道橋樑,讓叛賊隊伍無法渡河。”
“排除了這十道城門,叛賊隊伍的偷襲目標就呼之欲出了,就是上春門和徽安門的其中之一。”陳應良微笑說道:“而且偷襲這兩道城門,對叛軍而言還有兩個優勢,第一是製造燈下黑,讓我們即便懷疑叛賊是聲東擊西,也很難想到叛賊隊伍會偷襲距離安喜門最近的上春門或者徽安門。”
“第二還是因為距離關係,前天晚上叛賊在安喜門外的反覆騷擾,小人在與上春門相鄰的教業坊中也能清楚聽到,那麼上春門城上的我軍將士肯定也能聽到,也會受到影響,上春門與安喜門的距離已經算是比較遠了,與安喜門距離更近的徽安門自然也會受到影響,我們的守城將士會因為騷擾夜不安眠,繼而因為休息不好而喪失警覺,給叛賊隊伍製造更多更好的偷襲機會。”
緩緩點了點頭後,樊子蓋沉吟說道:“這麼說來,你斷定叛賊隊伍偷襲上春門而不理會徽安門,也是因為距離關係了?上春門與安喜門之間的距離,比徽安門與安喜門之間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