愧是前任國子監祭酒,書讀得多,鑽起朝廷法令的空子來,果然厲害!”
“大使說笑了。”楊汪也不在意張須陀的諷刺,只是微笑說道:“下官不是鑽空子,只是盡職盡責而已。”
“好一個盡職盡責!”張須陀又冷哼了一聲,這才說道:“既然是你邀請他來的,那你就負責接待吧。還有,譙郡軍隊是你請來的,他們的糧草軍需,由你梁郡一力承擔,別想指望老夫調撥其他十一郡的錢糧給你養他!”
“下官明白。”楊汪苦笑著點頭,又小心翼翼的說道:“張大使,關於這件事,下官只有一個小小請求,譙郡軍隊到來後,萬望你看在軍國大事的份上,對晚輩寬容一些,也適當聽取一下晚輩的意見,論語裡尚且說過,三人行,必有我師。廣納良策,從善如流,才是用兵正道。”
張須陀臉色更難看了,過了片刻才說道:“楊通守,不論官職,只比較年齡資歷,你好象也沒這個資格教訓我吧?再說了,老夫是那樣心胸狹窄的人嗎?”
“既然如此,那下官就告退了。”楊汪拱手告辭,張須陀則沒好氣的一揮手,半點好臉色都不給的打發楊汪離開。
儘管沒給私自邀請陳應良北上助拳的楊汪什麼好臉色,但齊郡眾將還是覺得有一些奇怪,那就是下午安排值夜差使時,這些天來一直情緒不佳的張須陀突然變得神情輕鬆了許多,還十分難得的把巡夜任務交託給了部下,說道:“今天晚上的三更巡營,秦瓊、賀延玉你們二人代替老夫仔細巡查,老夫感覺很累,想好生睡一覺,沒有大事別打擾我。”
聽到張須陀這道命令,面面相覷之餘,秦瓊和賀延玉還是歡天喜地的接過了命令——因為他們都知道,張須陀這段時間差不多是夜夜不能安睡,寢帳裡基本上燈火就沒有滅過,累得眼窩深陷,整個人明顯消瘦了許多,還誰勸都不聽,這會張須陀主動提出想要好生休息,發自內心尊敬張須陀的秦瓊與賀延玉當然是求之不得。
是夜,張須陀的寢帳還真的是早早就熄了燈火,但勞碌命就是勞碌命,到了四更過半的時候,負責值夜的秦瓊與賀延玉卻只能是硬著頭皮叫醒了鼾聲大作的張須陀,結果正在沉睡的張須陀也被嚇了一跳,趕緊起身問道:“出什麼事了?敵人劫營?沒聽到喊殺聲啊?”
“稟大帥,不是劫營,是我們又被賊軍耍了。”秦瓊哭喪著臉答道:“二更過半時,屯兵城下,負責監視敵城動靜的斥候突然發現城上異動,看到有許多的賊軍士兵用繩索下城,好象是要偷襲我們的營地,末將等見你好不容易睡熟,就沒敢打擾你,賀延玉留下繼續守營,末將率軍出營,組織弓弩手亂射,誰知……,誰知道……,誰知後來才發現,那些賊軍士兵全都是草人,末將射出去的上好羽箭,全都插到草人上,被敵人拉上了城牆,損失相當大。”
“原來是這樣。”張須陀放下心來,重新坐回床上,打著呵欠說道:“沒事,你們這也是忠於職守,不慎中計那是因為敵人太狡猾,下次注意些,發現敵人下城,不要急著放箭,先探清楚再說。”
“可敵人如果真的下城怎麼辦?”秦瓊擔心的說道:“如果敵人十假之中突來一真,真的放下一些精銳死士突襲我們的陣地,我們豈不是要吃大虧?”
“三個晚上。”張須陀躺回了床上,一邊挽起被子,一邊打著呵欠說道:“再小心警惕三個晚上,過了這三個晚上就沒事了,到時候就不是孟海公這個奸賊陰我們了,該輪到我們陰孟海公奸賊了。”
“三個晚上後,就輪到我們陰孟海公奸賊了?”秦瓊與賀延玉面面相覷,聽不懂張須陀這話什麼意思,再想細問時,卻發現張須陀已經重新鼾聲大作的昏昏睡去。
和秦瓊擔心的一樣,接下來的三個晚上裡,孟海城賊軍果然是每天夜裡都放下草人虛張聲勢,隋軍將士雖然沒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