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止衝鋒就地整隊,然後翻身下馬,直接一屁股坐在盡是鮮血殘骸的土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心中翻來覆去就只是一句話,“終於結束了,終於結束了。”
陰世師等隋軍文武紛紛下馬,爭先恐後的向陳應良道喜祝賀,滿身滿臉塵土煙痕的陳應良卻是累得連謙虛還禮的力氣都沒有,只能是苦笑著點頭搖頭,也不知道想表達些什麼,動彈間雙手還不由自主的不住顫抖,累得連站都站不起來。看到陳應良這副疲憊模樣,陰世師等隋軍文武將領都忍不住有些心疼,惟有李淵神色不善,妒忌還象一條毒蛇一樣的不斷噬咬,讓李淵心裡一陣接一陣的發緊,暗道:“連始畢可汗都被他生擒活捉,這小子將來還怎麼制約?還怎麼制約?”
片刻後,其他隋軍隊伍也紛紛趕到了現場,聽說報**生擒到了始畢可汗,隋軍隊伍中也頓時響起了一陣接一陣的如雷歡呼,無數的隋軍將領都衝到了陳應良的面前,把陳應良團團包圍,爭先恐後的向陳應良道賀,陳應良也在陰世師的幫助下重新站起來,無力的說道:“諸位將軍,先整隊吧,把我們的軍隊集合起來,休息一會後,我們去雁門城見駕。我已經命令了後軍造飯北上,一會我們就有熱飯吃,後軍也會接替我們的掃尾工作。”
隋軍眾將紛紛答應,趕緊各自散去整隊集結,這時,身上帶著血跡的柴紹也來到了幾天沒見的李淵身邊,低聲叫了一句岳父,李淵卻沒有理他,只是拉了一把從身邊經過的李靖,低聲說道:“藥師,剛才我對你說的話,你考慮得如何了?”
李靖停住腳步,向李淵微微一笑,低聲說道:“李大使,如果我拒絕怎麼辦?”
李淵的臉色頓時陰沉了,陰冷說道:“藥師,不要忘了,你之所以搭上陳可汗的線,全是出自我的安排,象你這麼兩面三刀,陳大帥就算生擒了始畢可汗受封高官厚爵,恐怕也不敢相信你吧?”
“無所謂。”李靖笑了笑,還突然回過頭去,向陳應良大聲說道:“大帥,現在不用瞞你了,陰太守對我的提防是對的,那天推舉主帥時,我確實是奉了李大使的命令,故意站出來幫你,騙取你的信任,替李大使盯著你,注意你的一舉一動。”
場面頓時安靜下來,李淵和柴紹翁婿目瞪口呆,筋疲力盡的陳應良也有些張口結舌,陰世師則是眼中射出厲光,頓時盯住了李淵和李靖,目光兇狠之至。李靖卻毫無懼色,又轉向了李淵,微笑說道:“李大使,你肯定一定很想知道,為什麼我奉命潛伏在陳大帥的身邊,卻始終沒有向你洩露關於陳大帥軍機的一字半句,還一直在竭盡全力的為陳大帥出謀劃策,出生入死?”
李淵的臉色更加陰沉了,惡狠狠的看著李靖,目光兇狠得彷彿要吃人,倒是陳應良在陰世師的攙扶下走了過來,沙啞著嗓子說道:“李郡丞,這也是我一直想要問你的問題,你是李大使的人,這點我早就猜到了,既然你是李大使的人,那你為什麼要事事處處都幫著我?甚至是護著我?”
李靖笑了,笑容異常親切,溫和說道:“陳大帥,下官高攀,想和你結成親戚,不知可否?”
“結成親戚?”陳應良一楞,然後心中一動,忙問道:“李郡丞,莫非你想把女兒許給我?我可是已經訂親了的,你的女兒,那可是要做妾啊。”
“混帳小子!”李靖突然一個爆慄敲在了陳喪良的頭上,笑罵道:“果然不是好東西,且不說我沒有女兒,就算我有,我也不會讓你的表妹給你做妾!”
陳應良被李靖敲得一楞,然後頓時驚叫起來,“李郡丞,你說什麼?你的女兒,是我表妹?”
李靖又笑了,笑容親切,神情溫柔,還伸手去輕撫陳應良的額上亂髮,溫和說道:“應良,你長大了,我和你之前的最後一次見面,你才剛滿週歲,我把你抱起,你還一泡尿,直接淋在了我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