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去撈斬獲撈功勞,就應該讓陳應良和雲定興這些人去把所有的仗都打了。
“應良賢侄,你是勤王主帥,你決定吧。”宇文述又給陳喪良補刀,道:“陛下開了金口,再為國庫減輕多少負擔,你拿主意。”
陳應良氣極反笑,笑道:“宇文柱國,我隨便說過數字容易,可我怎麼向將士交代?”
宇文述也笑了,道:“我還不是一樣?這次的賞格一頒佈,我的祖宗十八代有誰跑得了?”
“彼此,彼此。”來護兒也笑了,雙手抱在胸前,笑道:“這次雁門保衛戰,我是守城主帥,我祖宗十八代一個不掉,說不定連祖宗十九代也要跟著遭殃。”
說罷,來護兒帶頭放聲大笑,宇文述和陳喪良跟著笑出聲,聲音中卻都沒有半點喜悅,雲定興則是直接哭出了聲音,哽咽道:“這可怎麼辦啊?左屯衛昨天就已經鬧過事了,這賞格一公佈,那些丘八還不得直接把左屯衛營地給砸了?他們在天子腳下砸了左屯衛營地,等於就是砸了我的腦袋啊。”
“絕不能讓左屯衛鬧事!”宇文述惡狠狠說道:“到時候不僅你的腦袋肯定保不住,我也要受牽連!”
“可是這麼低的賞格,那些丘八怎麼可能不鬧事?”雲定興流著眼淚答道。
宇文述把腦袋扭開,生硬的說道:“那是你的事,自己去想辦法。”
雲定興更是抽泣了,宇文述則又把目光轉向了陳應良,說道:“應良賢侄,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你自己決定吧,如何再為國庫減輕一些負擔?”
陳應良的臉色蒼白如紙,片刻才答道:“宇文柱國,如果晚輩想為將士爭取平時賞格的一半,如何?”
“隨便你,這是你的自由。”宇文述把皮球重新踢回陳應良的面前,又道:“不過賢侄,我得勸你一句,別拿自己的腦袋開玩笑,再有,你以為你替勤王將士爭取到了平時賞格的一半,那些丘八就不怨恨你了?照樣還不是兩頭受氣?”
“可我怎麼對得起那些拋頭顱灑熱血的勤王將士啊?”
陳應良哀號起來,死活不敢表態繼續削減賞格,宇文述沉默,也沒有逼迫陳應良立即表態,倒是置身事外的左武衛大將軍馮盎說道:“要不這樣吧,儘可能的約束將領,不許他們剋扣賞賜,把能爭取到的賞賜都一一發放到士兵手中,這樣士兵的怨言或許能少一些。”
軍隊裡一直在嚴禁剋扣士卒賞賜的陳應良還是不吭聲,麾下將士根本就得不到賞賜的宇文述和來護兒也不吭聲,兼著兵部尚書的左候衛大將軍段文振卻突然說道:“其實,國庫裡也不是完全的沒錢沒糧,就我所知,民部帳上的錢還有四十多萬貫,絹也還有二十多萬匹,這次雁門大戰的賞賜開支,粗略估計是錢八十萬貫,絹三十萬匹,就算不夠也可以想辦法開源節流,湊出這筆錢糧。”
“段尚書,你是如何知道民部帳目的?”右候衛大將軍趙才好奇問道。
“民部尚書樊子蓋,被封為了太原留守,民部的事暫時由侍郎韋安石掌管。”段文振解釋道:“我和韋安石小有交情,賞賜軍隊又要由我兼管的兵部造冊發放,公務往來間,我就悄悄向他打聽了民部的情況。”
“這麼說,國庫還是有錢啊?”趙才疑惑說道:“國庫既然有錢,陛下為什麼要如此削減賞格?陛下在賞賜方面平時也還算大方,這次為什麼要如此刻薄?”
已經知道內情的陳應良和來護兒都不吭聲,倒是宇文述還算坦白,直接說道:“那些錢絹陛下還有大用,你們想都別去想,這次如果不是應良賢侄確實打得漂亮,陛下連平常賞格的一半都想節約。”
“還有大用?”眾人心中嘀咕,暗道:“還能有什麼大用?無非就是修行宮、建鑾儀而已。”
這時,素來愛護士兵的來護兒又開口了,面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