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監、侍衛和百官隨從及各種物資的船隊,通濟渠兩旁彩旗飄飄,旗甲鮮明的驍果軍列隊夾河隨行,保護隋煬帝的安全。
在巡遊江都這件事上,陳喪良最痛恨隋煬帝的一點,就是隋煬帝把他在雁門戰場上繳獲的戰馬帶走了八成還多,數量多達三萬五千多匹,全部用做驍果軍的騎乘戰馬,每當想到這些戰馬很有可能落入宇文化及之手,再敗光給李密、杜伏威和竇建德等潛在敵人,陳喪良就有一種想把隋煬帝掐死的衝動。可惜這個時候陳喪良還做不到這點,所以也只能眼淚汪汪的看著驍果軍帶走自己辛苦搶來的戰利品,末了還得對驍果軍虎賁郎將樊文超行晚輩禮,再三拜託他替自己和樊老頑固保護好隋煬帝。
不過對陳應良而言還好,靠著宇文述和來護兒的暗中幫忙,陳喪良最出色的打手隊伍報**僥倖沒有被隋煬帝帶走,得以留在東都繼續給陳喪良當牛做馬,同時東都宮城囤積的大批上好盔甲武器,還有洛口倉裡堆積如山的恐怖糧草儲蓄量,都成為了隋煬帝留給陳喪良的寶貴遺產。
順便說一句,擅長變卦的隋煬帝在出巡的同時還做了一件好事,那就是下旨將箕山、公路二府移到洛口倉內,並命令修築城池以備不測,原本守備十分薄弱的洛口倉這才好歹增加了一些防禦力,可以讓陳喪良勉強不用擔心洛口倉會一戰淪陷。
七月十七上午,陪著楊侗在碼頭上淚送了隋煬帝的龍舟啟航,七月十八傍晚,最後一條龍舟才啟程出發,已經身為東都留守的陳喪良再次來到碼頭送別,看著燈火通明的龍舟船隊逐漸遠去,陳喪良先是長長鬆了一口氣,然後才露出了一點微笑,還忍不住輕聲說道:“終於走了,東都洛陽,現在終於是我當家做主了。”
“賢弟,現在的你很做不到這一點。”房玄齡湊上來潑冷水,低聲說道:“現在東都洛陽的內部隱患還有很多,文武官員也大都是對你面服心不服,你要想象樊留守、衛留守那麼一手遮天,還需要繼續努力。”
陳喪良點點頭,又輕聲說道:“沒關係,我不會鬆懈大意,只會繼續努力,喬松兄,你也要領著玄成先生他們繼續努力幫我啊。”
房玄齡笑笑,點頭說道:“賢弟放心,那是當然。”
…………
陳喪良如何處理內部問題,咱們暫時用不著去理會,還是繼續來看看隋煬帝這一邊的情況吧,要說隋煬帝這一次出巡也真是兆頭不祥,船隊才剛到汜水,就又有一個不怕死的低階官吏跳了出來,上表力勸隋煬帝放棄南巡,返回大興西都坐鎮國都,火冒三丈的立即下令處死了這個叫王愛仁的奉信郎後,隋煬帝龍舟船隊過了滎陽又才剛進梁郡,馬上又有不怕死的民間義士手捧血書勸說隋煬帝重返東都,還說出了讓隋煬帝暴跳如雷的不極話語,“陛下若是一定要巡遊江都,天下就將不是陛下的了!”
讓御林軍把這個民間義士當眾亂刀分屍後,隋煬帝的面前才稍微的消停了一點,沒有人再敢提起關於隋煬帝西返的一字一句,不過正當隋煬帝終於覺得耳邊清淨的時候,卻做夢都沒有想到的是,大隋朝廷最重要的通緝犯之一,前蒲山郡公李密,此刻就在距離他沒有多遠的通濟渠北岸高地,眺望著他的壯觀船隊,嘴角邊還盡是笑意,道:“巡遊得好,巡遊得好啊,你每巡遊一地,我們就多成千上萬的反隋將士,你巡遊的地方越多,我們的反隋將士也就越多。”
“可惜暴君的隨行兵馬太多,不然的話,我們盡提瓦崗義軍,在通濟渠上****一把,取下這個暴君的首級!”旁邊的王伯當恨恨說道。
“天下那有這樣的好事?”李密笑笑,道:“就算有這樣的機會,以翟讓的那點膽量,也不敢這麼做。”
已經正式拜李密為師的王伯當連連點頭,無比認同李密的判斷——翟讓連來偷窺隋煬帝龍舟船隊的李密邀請都不敢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