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投無路之下,大量的百姓揭竿而起,舉旗造反,結果這也給了以杜伏威、李子通為代表的江淮起義軍發展壯大的大好機會,兩次被陳喪良打得窮途末路的杜伏威更是把隊伍壯大到了十萬以上,直接在隋煬帝的眼皮子底下橫行無忌,不斷的攻城掠地,連取高郵、**與歷陽等江淮重地,聲勢大振,還直接把老巢建在了距離江都僅兩百里的歷陽城中,藐視隋煬帝到了極點。
隋煬帝當然不可能對此忍氣吞聲,為了剿滅杜伏威,隋煬帝先後派出了公孫上哲、陳稜與來整等隋軍名將進剿,然而卻是連戰連敗,先是公孫上哲被殺,然後陳稜全軍覆沒,僅以身免,接著來護兒最得力的兒子來整被打得沒脾氣,根本就不敢和杜伏威正面對抗。隋煬帝束手無策之餘,也只好繼續他的鴕鳥戰術,來一個眼不見心不煩,任由杜伏威在江都周邊胡鬧,只要他不來騷擾江都就行。
這裡得為陳稜、來整等人說句公道話,不是他們不能打,也不是他們貪生怕死畏懼杜伏威,是飢謹遍地的大環境放在了這裡,無論怎麼的進剿討伐,杜伏威的軍隊都是越打越多,他們卻根本就得不到老百姓的支援,情報不暢道路不通,舉目皆敵越打越少,所以那怕是當年一巴掌抽得楊玄感同黨元務本滿地找牙的名將陳稜,在一度佔據上風的情況下,也照樣被杜伏威的人海戰術活生生磨死,最後徹底淹死。
鴕鳥戰術終究還是無用,隋煬帝再是如何的以酒色自娛,拒絕去為糟糕局勢操心,噩耗壞訊息還是一個接一個的傳到了他的耳中,除了都已經無數統計數量規模的叛亂起義外,最讓隋煬帝大發雷霆的就是虎牢關失守導致洛口倉與東都一同告急的情況了——瓦崗軍攻入滎陽危及通濟渠後,隋煬帝與東西兩都的聯絡本就十分困難,現在虎牢關也被裴仁基丟了,隋煬帝再想遙控指揮北方諸郡當然也就更加的難上加難了。
還好,如元文都、段達和楊侗等人所言,看到陳喪良三騎退敵力保洛口倉不失的奏報,隋煬帝倒沒追究陳喪良不能迅速奪回虎牢關的責任,還對陳喪良的當機立斷與智勇雙全大加讚賞,下詔頒賞。然而對裴仁基,暴跳如雷的隋煬帝則頒下嚴旨,詔令剝奪裴仁基的一切官職爵位,暫不問罪仍留原職,自收到詔書起,限期三十天內奪回虎牢關,否則兩罪並罰,從重問罪!
面對著隋煬帝在暴怒中下達的這道不符實際的旨意,裴氏族長裴矩做了最後的努力挽救,指出裴仁基手中的軍力有限,而瓦崗軍人多勢眾又佔據雄關,僅憑裴仁基的力量沒多少可能成功奪回虎牢關,東都兵馬需要守衛的重要城池倉庫太多,能為裴仁基提供的幫助肯定不多,力勸隋煬帝冷靜行事,重新考慮。然而隋煬帝卻怒吼道:“他手裡的兵力不足,難道不會從其他郡調遣兵馬?朕封他的是河南討捕大使,黃河南面七郡的兵馬他都可以調遣,他難道不會從這些地方調兵?”
看到隋煬帝的鐵青臉色,裴矩嚥了一口唾沫,不敢吭聲了,老實奉旨之餘,裴矩也只能是趕緊給陳喪良寫了一道書信,要求遠房侄子儘可能幫助裴仁基按期奪回虎牢關。好在裴矩也知道陳喪良目前的處境同樣不妙,既得守衛東都、洛口倉和上洛倉這些重地,又得扛起東都軍政事務,同時還得防範來自四面八方的賊亂威脅,所以裴矩也沒有逼迫陳喪良一定辦到,僅僅只是要求陳喪良儘可能保住裴仁基——實在不行,裴矩也無法強求,只能是放棄裴仁基這個不成器的族人。
正式收到了隋煬帝的詔書後,裴仁基的臉色當然是要多難看有多難看,心情要多焦急就有焦急,焦急與恐懼之下,裴仁基除了趕緊著手佈置反攻準備外,再有就是馬上向遠房侄子陳應良求援,向陳應良說明情況,請——準確來說是求陳應良趕快出兵,幫自己奪回虎牢關完成隋煬帝交代的任務。
隋煬帝、裴矩和裴仁基聯手給陳喪良出了一個大難題,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