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應該這樣死在這裡。”西格爾說道:“在這樣一座散發著惡臭的城市裡。”
“還能在哪?我倒是想找個舒服的地方,不過轉念一想那都在大河戰役中被燒掉了。”費扎克嘆了一口氣:“你還在等什麼?錢在櫃子下面,不過我拿了就快跑,他們會來的。”
“他們是誰?”西格爾用匕首戳著地板,很輕易就扎出一個個小洞。
“你想要知道情報,好的,只求你用那精良的匕首給我個痛快。”費扎克說道:“現在打聽訊息越來越困難,那些奴隸主變的口風很嚴,將軍們的管事也不肯多說話,一個個嘴巴就像處女的雙腿那樣,必須用更多的金子才能分開,知道為什麼嗎?”
“發生什麼事情了?”
“據說剝皮軍閥瓦噶和鐵足因為戰利品分配的事情鬧得不可開交,已經擺開陣勢要打一場。”費扎克說道:“這幾天來了很多信使,估計是來詢問三眼大人的立場。在這個風口浪尖上,三眼大人不發話,其他人只能戰戰兢兢,誰也不肯亂開口,自然很難打聽訊息。他們,就是那些獸人將軍;他們,就是為了錢可以殺人不眨眼的兇徒。”
“深水城的人什麼時候來?”西格爾突然問道。
費扎克面不改色,臉部的肌肉都沒有任何抽動,唯獨避開了視線,不再直視西格爾的雙眼。“深水城的軍隊過不來城牆山脈,這輩子是見不到他們了。”
西格爾蹲下來,指指費扎克的肚子,說道:“你能活到現在是個奇蹟,但是這毒素還在,這樣下去你會死的很漫長,很痛苦。”
“我知道。”老人說道:“給我一刀吧。”
“也不是一定死,我有解藥。”西格爾搖搖頭,掏出一個小鹽瓶晃了晃,決定繼續逼問:“你還沒說我想知道的東西。無面者是誰,他來做什麼?”
“誰?”老人反問。
“說出來,就可以活命。”
“臭小子,你倒是問一個我能回答上來的問題啊!”費扎克嘴巴仍舊很嚴,什麼都不洩露。
“我知道你是深水城的間諜,我也知道無面者要來做什麼。”西格爾歪著嘴角輕笑:“我只是想知道你們如何接頭。你看,即便你不告訴我,他們無法接頭,自然也沒法完成工作,但是我的賞金不就少一份了嗎?你既然已經暴露了,還在堅持什麼?”
“你·在·胡·說·什麼?”費扎克擠出一副苦笑的表情:“該死的,肚子開始疼起來了。”
西格爾點點頭:“是的,然後這疼痛會擴散到你的全身,但是你仍舊不能動,只能默默承受。直到8個小時之後,你才會死。”西格爾晃晃瓶子,接著說道:“再過一會兒,即便是解藥也治不好你了。”
“哼,那我還有8個小時,有疼痛相伴也比和一個又傻又瘋的妄想狂在一起好。”費扎克用鼻子急促的呼吸,發出哼哧哼哧的聲音,看來疼痛已經很難忍受。不過他絲毫沒有求饒的意思,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準備。
“過一會兒你會疼的亂喊的,我不能冒那個風險。”西格爾突然一抬手,匕首消失在費扎克肋骨之間。紅色的鮮血順著西格爾的手腕流淌下來,一滴滴落在老人的褲子上。
“有什麼遺言。”西格爾問道。
“眾神憐憫,讓他快逃。”費扎克最後祈禱,希望無面者不要在雜貨鋪出現。
西格爾在費扎克的額角用力一敲,將他打暈過去,然後扳開他的牙齒,將瓶子中的解藥餵了下去。之後,他用布條綁住費扎克的嘴巴,避免他發出任何聲音。
這是個嘴硬的老人,臨死也不願出賣任何情報,西格爾很佩服他。最早沒讓魔寵渡鴉發起進攻只是因為憐憫,但正是因為這個憐憫讓他發現了雜貨店主的真實身份。透過渡鴉的眼睛,他看到了信使送過來的那封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