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那句話只是為了避免麻煩,司真沒想到他會這麼幼稚拿兒子來報仇。
偏偏這一招她還真的沒有抵抗之力,只能好言跟他商量:“你方便的時候,我能不能去看南南?”
喬赫輕扯了下嘴角,意味不明地:“我什麼時候不讓你看過?”
說完便徑自上車。
…
隔天下午到黃教授的課題組實驗室,一上樓就聽到一道咋咋呼呼的聲音:“你今天又去做家教啊?”
“今天週五嘛,我得看著小朋友把週末的作業寫完。”
“你這兼職也太爽了吧,就看個五歲的小孩兒寫作業就能拿那麼多錢!這種好事怎麼就攤不到我身上呢,按理說我這顏值也不比你低啊。”
是黃教授的兩個研究生。
馮媛摸著自己肉嘟嘟的圓臉,大言不慚道,“我這長相最有孩子緣了,肯定比你招那小孩兒待見!”
李倩拿著一隻木簪子在腦袋後面盤頭髮,五官精緻又擅打扮的女孩子,細心描摹過的眉眼間洩露幾分不易察覺的驕矜。
“好啦好啦,我現在跟他們相處得還不錯,畢業之後應該能直接進公司,到時候一定推薦一下你。”
“這可是你說的!”馮媛捏起她一縷頭髮,“這一撮漏了。”
“哎!”李倩有些煩躁地將頭髮拆掉,蹙眉道,“這簪子真難用,我按著教程做的怎麼還是弄不好啊?”
“你幹嘛非用這個盤頭髮,一根破木頭,連個珠子小鑽什麼的都沒有。”
“你懂什麼!”李倩站起來,甩了甩髮酸的手腕,正要再試,看到司真進門,立刻揚起笑臉,“司老師。”
司真點點頭,轉身進了黃教授的辦公室。
談完事情出來,李倩已經盤好頭髮,髒兮兮的實驗服也已經脫下,換上了一件很好看的修身連衣裙,正對著鏡子塗唇釉。
“誒你得了吧,”馮媛奚落道,“你到底是去給小孩兒做家教,還是應聘人後媽?”
李倩沒好氣地踢了她一腳。
司真回公寓換了身衣服,從抽屜深處拿出一個小方盒子。
裡面是一條淺藍色的手繩,串著一顆足金的小馬串珠——她買了很久了,一直沒有機會送出去。
到校門口打了車,司真坐上去,還沒關門,聽到有人喊著:“司老師!”
是李倩,她揹著一個小挎包,風風火火地跑過來,彎腰衝著車裡的司真熱情洋溢地笑了笑:“你去哪兒啊?”
小姑娘暗示意味明顯,司真也不介意帶她一程,便道:“先上來吧。”
“謝謝。”
李倩上了車,第一件事就是從包裡拿出小鏡子檢查儀容,看完了才問司真:“司老師,你到哪邊?我去沂淮區,江畔別墅那兒,不知道順不順路?”
司真看了她一眼。
無意間聽到的那段對話猛然從記憶區跳出來:小朋友,五歲……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
“順路。”司真說,“我剛好也去那邊。”
“那太好了。”李倩把鏡子收進包裡,笑盈盈道,“我在那兒做家教,黃老師幫我介紹的。”
江畔別墅是有名的富人區,安保嚴格。
計程車停在路邊,司真看著青春洋溢的小姑娘雀躍地小跑過去,刷了門禁卡,徑直入內。
她在車裡又坐了幾分鐘,才終於鼓足勇氣下了車。
保安一個接一個不耐煩的問題讓人頭昏腦漲,司真憑著記憶撥出白太太的號碼,很快通了。
這個別墅區是餘家的產業,聽完電話保安的態度立刻180度轉變,連忙放她進門,賠著小心問需不需要開巡邏車送她過去。
司真擺手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