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不速之客竟然坐在了長桌的最裡端,那個可是主座。
平時一般在開小會的時候,或者找人談話的時候,黃寧遠都不會去坐那個位置。只有在全科室開大會,講重要事情的時候,黃寧遠作為骨一科的主任,才會去坐在那裡。
而現在這個一看就令人十分不爽、不請自到的人竟然大言不慚地坐在那個位子。
謝克眯起眼。
這個人他認識。不,或者用比較確切的說法,他有印象。
黃寧遠和王實誠兩個人明顯也都十分不自在,但不知出於什麼原因,他們並沒有向這個人發難,而是任由此人作威作福。
黃寧遠轉過頭對謝克說道:“小謝來啦,先坐下再說吧。”
謝克點點頭,坐在了離他們三個人較遠的地方——長桌的另一頭。
黃寧遠:“……”
王實誠:“……”
這小子也太不肯吃虧了吧,自己都坐下座和副座了,他卻偏偏要跟人家對著幹。再說這樣能頂什麼用,到時候該低頭還不是要低頭,逞這種能實在沒意思。黃寧遠和王實誠此時心裡的想法倒是出奇地挺一致,到底是互相看不過眼那麼多年的老對頭,還真是有默契。
謝克卻不是肯輕易低頭的人,他一看黃寧遠和王實誠那麼憋屈的樣子,就知道也不用問他們了,他們肯定已經繳械投降了。於是他直接向隔著老遠的對面的人發問:“沒想到能在這裡見到喻小姐,不知有何貴幹?”
喻琤琮見此人年紀輕輕,卻似乎並不把黃寧遠和王實誠,以及她自己放在眼裡——倒不是說他表現得多不禮貌,而是那種淡淡的,對,就是淡淡的,才讓人覺得不舒服。不卑不亢是個好品質,但是如果別人對自己這樣,那就多少會不怎麼舒服了。
尤其是那些一直被別人捧著的,並且對此十分得意的人,最受不了有人對他或她不卑不亢了,他們通常都巴不得別人對自己奴顏卑膝才好。
喻琤琮顯然就是這樣的人。
她見黃寧遠和王實誠對謝克這樣的態度都沒有意見,就覺得更加奇怪了。
兩位資深的骨科主任,為何對一個年紀輕輕的住院醫師如此客氣和放縱?
這太令人意外了。
不過這個年輕人竟然認識自己?
喻琤琮知道,自己在天海的醫藥圈子裡面還是頗有點名氣的。
但是市一醫院雖然是家三甲醫院,卻不是由她自己直接負責,而是由她的下屬負責的。她之前從未來過骨一科,就算偶爾來市一醫院一趟,也是直接跟院長對話的。當然,她確定在她和院長談話的時候,是不可能有外人在場的,至於其中的原因嘛,大家都懂的……
他不會是什麼有背景的人吧?
喻琤琮在腦子裡把自己所知曉的上層人士都過了一邊,也沒想出來到底是誰家的親戚?
她伸出手指有節奏地敲擊在桌上,如果是私生子的話……
不管怎麼說,她還是要問清楚才好,於是她公式化地笑了笑,預備先探探口風:“謝醫生真是年輕有為,聽說竟然設計出了一個椎體成型的實驗,對於骨水泥的使用非常有前瞻性,不知我有沒有榮幸見識一下呢?”
謝克有些驚訝地看著她,“這可是非常保密的,你是怎麼知道的呢?”
喻琤琮被他刺了一下,有些不滿,不過她還是耐著性子道:“我們自有渠道。”
“哦——”謝克拖長了音,然後突然接上:“你們的渠道合法嗎?”
喻琤琮的臉色徹底黑了下來,黃寧遠和王實誠一看不妙,連忙給謝克使眼色,誰知謝克頭往旁邊一偏。
那意思就是,沒看到,我什麼都沒看到。
黃寧遠和王實誠在心裡暗罵他的臭脾氣。最後還是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