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穎子,你要是難受你就哭出來吧,伯母如果知道的話肯定也不想看到你這個樣子折磨你自己!”
我推開雁子,語氣平靜地說,“我不能哭,我媽會理解我的,我不能軟弱不能退縮,她不該這麼不明不白地死去,否則她肯定死不瞑目!”
在這之間,我爸一直遠遠地站著,滿臉的呆滯,甚至沒有看我媽最後一眼,林崢則是從始至終沒有出現。
我媽的葬禮在老家縣城裡舉行,她退休之前是小學教師,葬禮上去了不少她之前教過的學生。
我媽孃家那邊來了一個她的表弟叫趙無恙的,三十多歲一副成功人士的打扮,跟著兩個屬下,到我媽牌位前鞠躬之後伸手和我握手,道了一聲節哀順變。
葬禮後的這天晚上,已經人間蒸發了多日的林崢突然出現,一身風塵僕僕的模樣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趕過來。
他敲我家門的時候是陳恪和雁子都在,雁子起身去開門,然後看著門外詫異地說了一句,“你怎麼這個時候才出現,之前幾天去哪了?”
陳恪聞聲立馬站起來走過去,兩人在玄關和客廳的拐角處碰上,陳恪立馬一拳頭對著林崢的臉揮了出去。
林崢絲毫沒有防備似乎也是不想去防備,被陳恪一拳頭撩倒,額頭磕在鞋櫃的角上立馬流了半張臉的血。
☆、第26章 反胃
雁子尖叫一聲,我蹭地站起來,漠然地看了眼林崢的傷口,語氣平靜地說,“要打架出去打,我這裡廟小,撐不下兩尊大佛!”
陳恪鬆開抓住林崢領子的手,甩了甩拳頭回到沙發上坐下,雁子跑進屋找了紗布熱水給林崢擦血。
那天我和陳恪雁子一起從醫院裡出來,之後就沒有再見到過林崢。
法醫驗屍和警察現場偵查的結果都顯示我媽是意外失足跌下樓身亡,中心醫院病房陽臺的欄杆年久失修老化不穩,我媽靠在上面的時候欄杆斷裂摔了下來,醫院要承擔根本責任,唯一的補救就是賠款。
可是再多的錢能讓我媽活過來?人都沒了我要錢有什麼用?
這樣一個結果根本無法說服我,我媽在醫院住了那麼久都沒去過陽臺一次,怎麼偏偏這次去了陽臺,偏偏欄杆就在這個時候鬆動了?
而恰巧走廊上的監控只能拍到從病房出來之後右拐的畫面,只能看到在出事之前我爸從病房裡離開,而另外一側的監控調出來的時候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攝像頭已經壞掉了。
而因為我自己的失職,只顧著我媽的死因,卻忽略了我爸的異常,他從我媽出事開始沒有說過一句話,等我問他那天到底發生什麼的時候才覺察到不對。
最後醫生判了一句,“患者目前表現症狀為阿爾默海茨症,簡稱老年痴呆,初步確認為早期,表現症狀在語言功能受損,記憶力衰退,事件觀念混淆,甚至出現抑鬱或者攻擊性行為,做事缺乏判斷和動機,暫時沒有具體可行的治療措施,只能靠家人細心照顧。”
這一刻我只有欲哭無淚的份兒。
所以如今林崢出現在我面前,我已經失去了心力卻和他追究什麼情啊愛啊的,我只想跟他確認一件事情,我媽的死到底是不是和何瑞玲有關,我沒有證據,只憑感覺。
雁子幫忙把林崢的傷口包紮好,他道了句謝後轉身面對我,眼中是滿滿的心疼和憐惜,他走到我跟前伸手想要抱我,被我毫不留情地推開。
他又是那樣一副滿臉痛不欲生的表情,攥緊了拳頭說,“阿穎,對不起,我不知道我離開之後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我如果知道了肯定不會這個時候才回來,我……”
我說,“林崢,天下沒有賣後悔藥的,如果真有,你恐怕還要時光倒流不去搞大了人家小姑娘的肚子讓人家找上門來,但事情已經發生了,你現在還在唸叨這些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