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淚實在太多了,捂不住,多得從指縫之間溢位,一滴滴淌到地上。
心疼到快要死掉的感覺,大概就是如此吧。
我蹲在地上哭得像個傻逼,直到雁子打電話把陳恪叫來,他一把把我從地上拎起來,扶著我的肩膀低頭看我,“林崢給你打電話了?”
我眼睛乾澀,下半輩子的眼淚似乎都被我流出來了,我涼涼地看著陳恪,然後緩緩推開他,“林崢死了,以後不要跟我提起這個人,還有,別跟著我,我想自己一個人靜靜。”
陳恪和雁子沒有跟上來,我自己買了車票回了縣城,只是我剛準備用鑰匙開門,大門霍然從裡面開啟,我請來的那個保姆一臉慌張地準備往外走,看到是我的時候臉色慘白,哆哆嗦嗦地開口說,“程小姐,你爸他不見了!”
我一下子呆立原地,頓了兩秒才反問,“什麼叫不見了?”
保姆急得都要哭出來了,“我就在廚房裡做頓飯,出來的時候你爸他就不見了!屋裡都翻遍了也沒有!肯定是自己一個人跑出去了!”
我心裡一急就吼出來,“你在屋裡做飯怎麼不知道把門鎖了把鑰匙藏起來!我走之前不是跟你交代得好好的嗎?”
保姆一下子就哭了,“我藏了的呀,只是沒想到老爺子他自己又把鑰匙翻出來開了門就出去了,這過去沒多久,肯定走不遠!”
我扭頭就準備下樓去找,只是步子一動,小腹突然就抽了一下。
☆、第36章 放下過去,重新開始
我急忙停下腳步,一手扶牆一手按著腹部。
保姆上前扶著我,抹了下眼淚說,“身體不舒服?要不你屋裡歇著吧,我自個兒出去找,既然是我的責任,我肯定得把老爺子找回來。”
我佝僂著腰擺了擺手說沒事兒,就只是抽了一下,別的沒什麼大礙,應該歇一下就好了。
保姆先出去找我爸,我肚子已經不疼了,可我不想動,自己縮在沙發裡發呆。
晚上十點鐘保姆回來,開燈之後看到我自己一個人還在沙發上坐著嚇了一跳,我抬眼問她,“怎麼樣?找到了嗎?”
她沮喪搖頭,“周圍都找了,沒找到。”
這一片都是舊式老樓,巷子裡全都堆滿了東西,隨便往哪個角落裡一躲,要想找到比登天還難。
保姆說,“要不咱報警吧?”
我想起陳恪的話,24小時之內派出所不會立案,擺擺手說,“沒用的,先休息,等明天吧。”
想給陳恪或者雁子打電話,手機掏出來才想起來卡已經被我扔了,我抱著膝蓋把腦袋埋在裡面,過了好久站起來往我爸媽的房間裡去。
自從我媽去後,我爸雖然精神失常,但是我媽的相框他每天都要擦一遍,然後自己抱著喃喃自語說悄悄話。
我摸黑進去,拿起我媽的照片,慘淡的黑白兩色也掩不住她臉上柔和的光彩。
我摸著照片喃喃說,“媽,你拋下我和我爸自己走了,林崢不要我了,也不要我和他的孩子,如今我爸也被我弄丟了,你說我是不是很沒用?”
照片上我媽只是對著我笑,我想哭,眼裡卻乾澀生疼到流不出一滴眼淚。
我抱著我媽的相框去了廚房,擰開了煤氣罐靠著櫥櫃坐下來。
只是五分鐘後我又爬起來把煤氣關了,回到客廳裡嗚嗚咽咽地哭成傻逼。
我在沙發上睡到凌晨,被客廳的座機吵醒,我接起電話,裡面傳出一道低沉好聽的聲音說,“你好,我是趙無恙……”
半個小時之後,趙無恙帶著我爸上了門,身後跟著一個黑西裝助理。
我急忙撲上去看我爸有沒有受傷,還好,除了手臂上一點擦傷之外,其他地方看起來都好好的。
趙無恙負手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