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蓮在一旁補充:「是他啟蒙教授的千金,走了已有兩年,未成事實,靜靜不讓人知。」
張天理之智慧與張天和的愚魯恰成正比。
「她還在讀書嗎?」
「她是考古學家,專門研究古瑪那文化。」
「啊。」子佳慨嘆,這才是真正不食人間煙火。
蓉蓉說:「我好像聽過有這回事。」
子佳笑,「你有興趣的話,我有專題書在這裡。」
蓉蓉連忙擺手,「我先讀完電影史再說。」
衣蓮笑,「讀這種科目,幹這種活,真得有家底支援才行,否則還不吃西北風。」
「什麼時候結婚?」
「通常是訂婚半年之內,現在只剩張天和了。」衣蓮把眼風飄向車蓉蓉。
蓉蓉連忙說:「他不愁找不到人。」
衣蓮靈機一觸,「你看,這位考古學家容貌秀麗,卻以性格標榜,蓉蓉,不如你也效法。」
蓉蓉鬼叫:「不,你們別坑我,我要美貌,不要性格,我一定要穿紅衣裳。」
子佳笑出來。
衣蓮苦口婆心,「你那行人人都穿紅,你肯穿藍色,豈非更突出。」
「那更比下去了,行不通行不通。」
衣蓮罵她:「朽木不可雕也。」
蓉蓉苦哈哈,「我情願不要形象。」
子佳打圓場,「蓉蓉這樣但白已經很夠性格。」
衣蓮訓她:「你自己想清楚去。」
子佳卻戀戀那對壁人,「訂婚了,真好。」
不是說條件那麼好就不會分手,但即使有什麼不測,也不會有太大恨怨。
衣蓮看著子佳,「曾小姐,你要想組織家庭,恐怕也是時候了。」
為著結婚而結婚?年後,必然雙方都開始言語無味,各自迸出,好比陌路,不不,那還不如不結的好,她老了,一班損友也如此,正好一起廝混,同今日沒有什麼分別。
「曾小姐,你是在等待真愛吧?」
子佳承認:「能夠真正戀愛多好,可惜可遇不可求,年紀越大,越不易為任何事心動,自己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寵壞了自己,泰半元望。」
「若果在四五十歲時才發生呢?」衣蓮問。
子佳答:「咄!我有什麼後顧之憂,當然勇往直前,享受人生。」
衣蓮鼓掌笑道:「好好好,」
就在此時,她倆聽到蓉蓉咬牙切齒他說:「好,穿藍色就穿藍色,為求突出,我肯犧牲,孤注一擲。」
子佳忍不柱笑了,沒想到她在為那個內心掙扎良久。
「蓉蓉,藍色只是一個譬喻,你莫瞎認真。」
「我明白,我懂得。」
衣蓮說:「不過,藍是一個美麗的顏色。」
子佳也說:「我到現在還擺脫不了藍色,整個衣櫃沒有花衫,一拉開來,統統灰藍白,內地親戚不屑向我要衣服。」
「我們已經看慣了。」衣蓮笑。
子佳忽然心動,「衣蓮,我過去五湖,身邊少一個人,我若以雙倍薪水挖角,你過不過來?」
衣蓮一怔,「曾小姐,你說笑。」
「有我就有你,怎麼樣?我做不下去了,則先安置你,君子一言,快馬一鞭。」
衣蓮低頭沉思。
「我叫人做合同給你看。」
「我們這種小人物,何需合同。」
「你看,就是因為沒有束縛,所以你才可以自由跳槽,這叫塞翁失馬。」
衣蓮還是不出聲,一時間百感交集。
「過兩日我派人送合同給你,看請條件才詳加考慮未遲,現在我們且談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