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鈞依舊不發一言。
無罪突然笑道:“不錯,本座現在說這個,有些不合時宜。你正在全神貫注應付那邊的局面,這邊的傀儡自然疏忽了。我說什麼,你也聽不見。罷了,你就慢慢的應付吧。我可以等著。”他深深看了一眼,道,“但願你記得那天我對你說的話,那是你的最後時刻的保命符,你要不會用,白白丟了性命也無法可想。”
眾人除了魚琦林認得程鈞,其他人都不認得,那小楊道士先道:“小魚,這人是誰?是魏紀之的同黨麼?”心中暗自忖度,若是同黨,那修為也低了些。一個真人要四個人去拿,拿住了也沒多少功勞。倘若連同黨都不是,只是某個混入上清宮的蟊賊,甚至是魚琦林的姘頭之類,那就更可笑了。
魚琦林心中疑惑非常,暗道:他不是走了麼,怎麼又回來了?他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是蘇……蘇牧野的安排?是了,。蘇牧野壓根不信我,他連我也瞞過,假裝那人走了,其實反而偷偷地將那人藏在我的隊裡,這樣虛者實之。真真假假。自然更加隱秘。
然而蘇牧野不是要出賣自己和這小子麼?他為什麼玩這樣的花樣?
難道這個決定是這小子自己下的?
想到這裡,魚琦林心中閃過一絲靈感,總算有些明白了——蘇牧野要防著程鈞,程鈞何嘗不是防著蘇牧野?程鈞去而復返。也是他自己的謀劃,是惑人耳目,既迷惑自己,也迷惑蘇牧野,希望他改變告密的計劃。但也不知道是蘇牧野看透了他的佈置。還是根本就撞大運,還是按照原計劃將他揪了出去。
這群爾虞我詐的奸佞小人,自己掐的不亦樂乎,只把自己當傻子!現在一個狡猾的小子已經逃不了了,另外一個,自己早晚要報復回來的。
想到這裡,她再次往那邊看了一眼那血人一樣少年,儘管衣衫染血,但依舊掩飾不了玉樹臨風的冰雪之資。心中有些遺憾——可惜他就要死了。
程鈞倒是很鎮靜,坐在地上,四方打量著周圍,笑道:“諸位前輩來得好巧。”
小楊道士伸手一指,突然數道鐵欄從天而降。圍成了一個大籠子,將程鈞牢牢關住,道:“我想起來了,這似乎是離率宮那位要的人。”
說起離率宮。眾人都覺得沒意思,雖然無罪的地位理應在玄道之上。但他平時並不管事,尤其是大小楊道士,都是玄道的親信,對於無罪的命令並非多麼放在心上。況且無罪釋出命令的時候,說過不許元神神君插手,倒好像信不過他們一般。他們自然也沒有上趕著去為無罪效命。
若是這個小子沒有大張旗鼓的出現,眾人知道了他的訊息,也不會多費心去抓他,說不定也睜一眼閉一眼,隨他去了。但他既然出來了,沒有坐視不管的道理,不然倒顯得上清宮無人一樣。
程鈞微笑道:“不想幾位前輩知道小人,。不過如此看來,似乎只是陰差陽錯,倒不是我有這麼大的面子,引得前輩為我專程趕來了。”
那佘婆婆乾笑道:“你的面子本來也不小,我們平時都引不動無罪師兄的關注,他倒來抓你。你的面子比我們還大。你倒是說說,你有什麼資格惹下這樣的大人物?”
程鈞臉色陡變,閃過一絲驚悸,道:“前輩莫問。問了我也不會回答。您知道了也只有招惹災禍,我說了更是永世不得超生。”
那佘婆婆笑道:“胡說八道,你竟敢恐嚇老婆子。我倒想知道,什麼東西能給我引來災禍?”
兩個楊道士對望一眼,大楊道士道:“佘師姐,既然是胡說,那就不聽也罷,咱們把他交給無罪師兄也就是了,他畢竟不是魏紀之……”
程鈞突然尖叫一聲,道:“別提這個名字,要死!要死!”
幾個神君同時愣住,佘婆婆往前一步,喝道:“魏紀之,你知道魏紀之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