邁步,卻忽地被一擁而上的諸位受驚不淺的千金小姐們七手八腳地扯住了袍子,嬌聲軟語霎時響成一片:“季大人……您終於來了!可嚇死人了……您可要為我們做主啊!”
是呵……我們的季大人如今已是太平城的名人、是萬千少女心中的白馬……唔,是紅袍王子了。目光落向賀家姐妹,見賀二小姐紅透著臉,嬌羞、安心、幸福洋溢在眼角眉梢,輕輕地走上前去,立在季大人的面前衝他微笑。於是他也回應了她一個笑容,我慢慢地眨眨眼睛,挪動步子,沿著大廳的最邊緣像一道遊魂般悄無聲息地滑過去,徑直出了南門。迎面看到的是嶽清音凝冷的面孔,幾步跨至我的面前,一把握住我的腕子,手指探上脈門,沉聲道:“臉色怎麼這麼差?可是傷到了?”
我笑著搖頭,道:“沒有,哥哥放心,靈歌一切都好。”
嶽清音鬆開我的手腕,眼中神色卻愈發陰鶩,未再多說,只道:“想必季大人還要一一問詢,你且在廳內老實候著,為兄先去為死者驗屍,過後一起回府。”
我點點頭,跟在他身後重新回到樓內。但見衙役們已將武明玉房間的門開啟了,正等著季燕然和他進去檢視,然而此時我們那位季大人仍被諸多少女包圍著寸步難離,嶽清音便先自己進去,並且將房門由內關上了。
我在門外呆呆立了片刻,滿耳裡聽得最多的也只是“季大人”三個字,於是躲入堂柱後的陰影中以圖能起到遮蔽聲音的作用,然而越是刻意躲避便聽得越是清晰,無奈之下只好推門進了武明玉的房間,再重新將門關好。
嶽清音立在床前彎著腰正檢查武明玉的屍體,頭也不抬地道:“你進來做什麼?趕快出去。”
“靈歌想陪著哥哥。”我笑笑。
“立刻出去。”他仍舊不抬頭,冷聲令道。
“……靈歌想要哥哥陪著。”我輕輕地道。
嶽清音一時沒有作聲,半晌方一指窗邊椅子,道:“老實坐著,不許亂動。”
“是,哥哥。”我挽起個笑,幾步走過去在椅子上坐了下來,仔細地看著他檢查武明玉的屍體。
嶽清音小心且謹慎地一點點檢視著武明玉的臉上、頸上及手臂的每一寸面板,似是在找尋致命傷口,我想起夏紅裳給我講的關於繡女的那個傳說來,便輕輕開口道:“哥哥不妨檢查一下她的心口,或許那裡也被扎入了針。”
嶽清音扭頭看了我一眼,沉聲道:“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哥哥沒聽過繡女的傳說麼?”我反問。
“哪裡有這種傳說。”嶽清音扭回頭去,道:“轉身。”
“哥哥,你會馭屍術?”我驚訝地問。
“我是讓你轉過身去。”嶽清音聲音裡帶了要發火的前兆,“要讓我趕你出去麼?”
“我與她都是女人,有什麼可避諱的?”我探頭探腦地由他的腋下望過去,正對上武明玉滿是乾涸了的血痕的面孔。
嶽清音倒先轉過了身來,才要張口,我連忙在椅子上打了個轉兒,背對著他坐著,這才及時將他的話堵了回去。
一時聽得一陣悉悉索索地寬衣解帶聲,半晌,我忍不住問道:“哥哥,武小姐的心口處可有針?”
嶽清音沉著聲道:“有。”
“哥哥能看出來她是何時死的麼?”我問。
“你管那麼多做什麼?”嶽清音輕斥道。
“因為……因為靈歌怕被人懷疑成是兇手。”我轉著眼珠子輕聲地道。
“什麼意思?”嶽清音停下了動作,走過來至我身旁,低了頭盯住我。
“靈歌來此的第一天,因為不熟悉環境,曾錯把武小姐這裡當做了自己的房間,結果次日一早武小姐便被發現死在了這裡……屆時若問起來,只怕靈歌難逃干係,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