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鳳藻宮是極講究規矩的,不管是主子也好,伺候的宮人們也好,走路都不會這麼火燎火燒,跟有人拿刀子追一樣。
不多時,那些人走的近了些,嚴清歌辨認出來,打頭的是元芊芊。
元芊芊滿身煞氣,手中提著兩根麻繩的一端,另一端,則綁著兩個女人。
那兩名女人,正是碧縈和胡娘子。
雖說在儲秀宮,碧縈和胡娘子的地位遠遠比不上元芊芊,但這二人有了身孕,元芊芊還敢這麼對待她倆,勇氣實在可嘉。
不但嚴清歌對元芊芊這樣的舉動覺得非常意外,鳳藻宮中,無人不是驚呆了。
元芊芊進了鳳藻宮宮門後,越走越慢,最後幾乎是一步三渡,扯著繩子遛狗一樣溜碧縈和胡娘子。
碧縈不過衣衫凌亂了些,胡娘子的臉上,卻赫然有兩道鞭痕,可見她們在元芊芊的手中,已經吃了不少苦頭。
已有人看事態不好,去通知了皇后。
皇后此時再顧不得臉面和莊重,親自從鳳藻宮的大殿裡走了出來。
“芊芊,你在做什麼!”皇后見了元芊芊這等作態,忍不住怒從中來,呵斥道。
“嬸嬸,我將這兩個不知羞恥的小賤人親自給您送來。”元芊芊嬌斥一聲:“還不跪下!”猛地一拽手中繩子,差點將碧縈拽的摔了個跟頭。
“你……你可知道在做什麼。”皇后氣的頭一陣發昏,只覺得元芊芊是得了失心瘋了。
她能夠理解元堇忽然得了急症,對元芊芊的傷害有多大,她已經叫人給元芊芊送去了大量珍貴的藥材安撫她。太子也連著在她屋裡宿了好幾晚上,孩子沒了,還能再要。
難道這還不夠麼?
她為什麼要害懷著太子身孕的其餘女子,真是好毒辣!
眼見皇后氣的渾身發顫,皇后身邊的宮女姑姑立刻去攔元芊芊,三下五去二,將元芊芊身後被屈辱的綁著的碧縈和胡娘子解救下來。
元芊芊卻是傲然一笑,既不阻止那些宮人,也不跟皇后服軟,反倒脊背挺得越發直,冷聲道:“嬸嬸,你為什麼不問一問,這兩個小賤人肚子裡是誰的種!”
皇后忍不住,厲聲呵斥道:“你閉嘴!”
儲秀宮的宮牆緊著呢,就是她想塞人進去監督自己兒子的動向,都沒有一點兒機會,更別說太子的女人在裡面偷情,懷上別人的孩子了。
但元芊芊卻用一種嘲諷的眼神盯著站到皇后身後的碧縈和胡娘子,慢條斯理道:“太子哥和我說了,不但我們儲秀宮所有的女子,連帶他自己,都在服避孕之物。敢問她們二人的身孕從何而來。”
這訊息如同千斤巨石,砸的眾人登時都有些接受不了,場面一時寂靜極了。
皇后愣在當場,只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往頭頂心衝,一陣陣手腳冰涼。
這訊息八成不是假的,就算元芊芊嘴再大,也不敢亂編排太子的是非。
眼看皇后身子晃了幾晃,幾乎站不穩,扶著她的幾名宮女立刻將皇后簇擁的更緊了一些,免得她昏倒時沒個依靠。
皇后滿腦子發脹,等她徹底明白元芊芊那話是什麼意思的時候,自己已經在鳳藻宮裡了。
她完全沒有任何印象,自己是如何回到主殿裡,又是如何坐在那高高的鳳椅上的。
底下,元芊芊跪坐在地,滿臉趾高氣揚的勝利者姿態,而碧縈和胡娘子則跪在另一邊,臉上全是苦苦的哀求之色。
“皇后娘娘,妾並不知元側妃所說是真是假,可這孩子是殿下的無疑。”胡娘子痛哭流涕。
她本是一名參將家嫡女,因為長得有幾分姿色,又很聽話,去年回京後,被送入宮中,填充太子空虛的儲秀宮。
這次懷上身孕,本以為終於盼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