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伸出指甲,看了看自己手上染的鮮豔紅色鳳仙花汁。
“娘娘可要什麼讓奴婢辦的。”嚴淑玉問道。
元芊芊目光細針一樣刺過來,她不過是今天心情好,賣嚴淑玉一個人情,告訴她明兒歐陽少冥來,這嚴淑玉好生的不識趣。她要做什麼,用得著她問?
她擺了擺手,態度不再像方才那樣溫和,又是嘲諷又是鄙夷的冷笑道:“你回吧!”
嚴淑玉對元芊芊這說風就是雨的性子已經有些習慣了,她恭敬的行過禮,斂裙離開了。
離開了元芊芊的宮室,嚴淑玉的眼前還在回現方才元芊芊的那個眼神。
那眼神裡盡是**裸的厭惡和嘲笑,似乎在告訴她,叫她不要再裝了。
嚴淑玉的心裡,半是恨意,半是暢快。
她能猜出來為什麼元芊芊要傳喚歐陽少冥,元堇出了事兒,元芊芊必定想要趕在別的女人前面再生一個,所以叫歐陽少冥來給她開點兒湯藥調理調理身子。
不過,元芊芊以為自己還能生?
一縷惡毒的微笑,浮現在嚴淑玉的嘴角。
早在歐陽少冥剛回京的時候,元芊芊就叫她引薦過歐陽少冥。那時候歐陽少冥幫元芊芊開過幾幅藥,那幾幅藥,早讓她斷了這輩子再生育的可能。
儲秀宮,誰都能懷上,就元芊芊不可能。
一個帶了殘廢孩子的女人,還是隻不能下蛋的母雞,再囂張,又能囂張幾時!
第二日一早,嚴淑玉精心打扮,一身精緻的白衣,她對外解釋是孝服,被她穿出別樣風情。
到臨近中午時分,歐陽少冥便大刺刺的進了她屋。
伺候嚴淑玉的宮女只有兩個,今天都被她打發去御廚房領飯了。
這兩個宮女前腳才走,後腳歐陽少冥便來了。
二人對視一眼,嚴淑玉轉過身,什麼也沒說,嫋嫋婷婷朝內室走去。
歐陽少冥的嘴角笑容越綻越大,緊隨其後,一撩簾子奔了進去。
一刻鐘後,二人饜足的走出來,嚴淑玉坐到凳上,臉上緋色一片,軟綿綿的斜倚在桌邊,把玩著桌上的茶壺。
歐陽少冥看著她那張精緻的臉孔,從袖子裡掏出一隻玉白色的小小瓷盒,只有銅錢大小,遞到嚴淑玉的手中。
嚴淑玉扭開一看,只見裡面是薄薄一層透明的膏脂。
“這東西遇水即化,幾乎沒有味道,只要剜一點兒在指甲裡,點到水裡,第二天便能落下胎兒。”歐陽少冥說道:“不過藥性不烈,並不太傷身子。”
嚴淑玉略有些失望。
但她也知道,僅靠這點兒東西,能落下胎兒已不錯了,還想叫那婦人終身不能懷胎,卻是難了些。
不過,自打昨日元芊芊處置過碧縈和胡娘子,宮裡也沒有孕婦了。元芊芊並不急著要這落胎藥,不然方才就會將東西從歐陽少冥這裡討走,她便先留著好了,以備不時之需。
她將瓷瓶在袖子裡收好,剛想說些什麼,就見外面兩個提著食盒的宮女相伴而回。
這兩名宮女早知道歐陽少冥要來,嚴淑玉也是拿這個當藉口,指使她們多提點飯菜回來,才把兩個都趕出去的。
等這二人行過禮,歐陽少冥聽了嚴淑玉挽留他用餐的話,一臉正色道:“我不過一個小小的御醫,即便是你舅舅,太子殿下沒有發話,怎麼能留飯。”
這話,是方才在內室時,嚴淑玉教給歐陽少冥的。
嚴淑玉也是擺出一張貞潔臉孔,道:“舅舅教訓的是!是甥女沒有想到。舅舅這就請回吧。”
說完,歐陽少冥大跨步離開了屋子。反正他方才已經“吃”了嚴淑玉,留不留飯有什麼大不了的。
那兩名宮女從頭到尾,都沒有發現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