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當沒有嫌疑,這裡的鄉民很多一輩子都沒有見過馬,尤其是青州馬,個頭高大,他們看了避之不及,生怕被馬踩踏到,而且我們已經亮明身份,他們不會冒著被下獄的危險偷馬的。這幾匹馬被偷走,必然是會一定騎術的人才能做到的。”
嚴清歌聽著養馬之人的分析,跟她自己心中所想也差不多。
“娘娘,小人倒是有個猜測,只是怕太唐突了。”一個養馬的下人咬著牙說道。
“講!”嚴清歌道。
“會不會是那幾位公公將馬帶走的呢?他們走的時候,沒有咱們的人相送,拖著樹根從主道離開,沿途看見咱們帶回京城的青州馬,會不會心裡喜歡,不告而取呢?畢竟,咱們散養馬匹的地方不靠近主路,經過的人很少,也只有那些公公們會騎術,瞧著人數也剛好能帶走那麼多馬兒……”這人一邊說,一邊忐忑的看著嚴清歌。
“追上他們!”嚴清歌霍然站起身。
若不是這養馬人的提點,她還真的暫時沒想到會是這批公公下手的,細想來,也唯有他們嫌疑最大。她只以為這些太監們貪財,卻沒想到竟貪到這種雁過拔毛的地步。
嚴清歌的命令下去,立刻就有管這事兒的炎王府下人進來通報:“娘娘,剛發現馬不見的時候,我們就派人去追那些公公了,再等會兒可能就有信兒了。”
既然認定了是這些公公偷得馬,嚴清歌就安心了一些,想了想,揮手道:“將幻影帶回來,別的馬可以送給他們,就說那是我極喜歡的一隻,割愛不得。”
這些太監是回去給嚴淑玉覆命的,留著還有重要的用處,暫時還不能撕破臉面。
等到深夜時候,一身寒氣的炎王府下人進來,對嚴清歌道:“娘娘,那趙太監如何也不肯將幻影還給咱們,說是他也喜歡極了那匹馬。”
嚴清歌面上冷笑連連,這不是還想扣錢麼?她一揮手吩咐尋霜和問雪:“將赤銅裝上一匣子,給他們送去換馬。”
這些帶紅彩的銅,本是她看著色澤美麗,準備帶回去打一批銅器用的。據舅舅樂毅說,這種金礦裡伴生的紅銅,打造出來的器具色澤明理,因為有少量的金子含在裡面,會有漂亮的內斂花紋,光芒耀眼,比一般的銅器好看。
她攏共也只帶了一車,今天一天舍給這些太監的,就有四分之一了。
有了這匣子紅彩銅,後半夜的時候,幻影才被帶回來。
那通報的下人隔著窗戶給嚴清歌磕頭,說道:“那幾位公公問,其餘的馬娘娘您還要不要了,這些馬都是很好的,不比幻影差。”
嚴清歌那會兒才睡著覺,聽得心裡煩躁,一揮手,冷聲道:“不要了,叫他們留著路上換乘吧。”
聽了嚴清歌的話,外面那下人稱是,然後又彙報道:“還有件事要說給娘娘知曉,咱們給這些公公帶走的樹根,都已經不見了。回來路上我們打著火把仔細的尋找,在路邊的一個荒草灘裡尋到了。”
這些太監顯然是不準備帶著樹根上路,便故意將它們丟棄了。
嚴清歌淡淡道:“別管了。”
嚴淑玉派來冒充柔福長公主指示報假信的太監,讓嚴清歌心裡好生添堵,好在這件事很快翻過篇去,嚴清歌只在心裡記下來一筆,很快就不去多想了。
時間過得飛快,又是半個月過去,薄夾襖白天就穿不住了,大家都換上又輕薄不少的春裝。路上全是鬱鬱蔥蔥,春花爛漫,蜜蜂嗡嗡,農人忙碌的景象。
離京城越近,她們走的越快,官驛多了起來,晚上住宿都在官驛中,可以第一時間瞭解到不少關於京城的最新情勢。
炎王府還是那樣照舊低調,幾乎沒有任何關於炎王府的訊息。不過,對於炎王府來說,沒有訊息,就是好訊息。
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