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給人看時,要藉助薑汁手帕,嚴淑玉卻什麼都不用,硬生生掉淚。
嚴松年看嚴淑玉欲語淚先流的樣子,語氣立馬鬆軟幾分,身子也坐的直了些,放緩聲音道:“有話好好說,你真有委屈,爹會給你做主。”
嚴淑玉面頰上緩緩滑落淚水,道:“爹爹,百聞不如一見,不如爹爹去明心齋,看看那些丫鬟們都窩藏了些什麼再說吧。”
嚴松年哦了一聲:“那些丫鬟們都窩藏了什麼?”
“她們……她們住的地方,有很多墮胎藥和避子藥。我和娘剛發現的時候嚇壞了,叫來她們問個究竟,她們竟是逃跑了,可見心裡一定有鬼。我不知她們跟父親和姐姐說了什麼鬼話,父親和姐姐竟是不將這些罪人交出來。”嚴淑玉臉上掛著淚珠,抽抽噎噎說道。
嚴淑玉這番作態,比起方才海姨娘在青星苑的表現要好上不知道多少倍。
就在嚴清歌剛在心中拿海姨娘和嚴淑玉比較時,門口海姨娘尖利造作的嗓音就響起來:“老爺,你快救救妾身吧,妾身被大小姐綁起來了。”
嚴清歌一回頭,看見海姨娘鑽進來,嚴清歌輕蔑一笑,道:“海姨娘,你說我把你綁起來,有什麼證據?”
剛才嚴清歌叫人綁海姨娘的時候,特地囑咐過,不要弄傷了她,綁她手腕的麻繩下,特地塞了手帕,軟和著呢,別說傷痕,連半點紅印都沒有。
海姨娘滿肚子準備好的狀,她咬著半邊腮幫,狠狠剜了嚴清歌一眼:“我能有什麼證據?大小姐院子裡如狼似虎的婆子們,還不是都聽大小姐一個人的話,說黑說白,都是大小姐一張嘴吩咐的。”
嚴清歌微微一笑:“海姨娘,你竟然知道這個道理,真是長進了!”
這邊嚴淑玉卻是聽出來嚴清歌的言外之詞,心知事情要不好,道:“姨娘,我知道你和姐姐不是很和睦,但是你也不能平白說姐姐綁了你,畢竟,那可是沒證據的事兒啊。”她將證據兩字咬的極重。
海姨娘還沒反應過來,心中覺得奇怪,可是她和嚴淑玉是一派的,又心知嚴淑玉從小主意就多,便不再多嘴,將這口氣生生的嚥下去。留待日後再說。
嚴清歌道:“庶妹,姨娘,說到這證據,墮胎藥和避子藥都不便宜,這些丫鬟月錢那麼少,哪兒來的銀子買藥。”
海姨娘冷哼一聲:“這背主的丫鬟裡面,可是有個跑去了珠玉院。大小姐,你年紀還小,不知道宅院裡的齷齪事兒,這家裡誰不想讓我生兒子,自然就是誰想對付我了。”
嚴清歌淡淡道:“可是你在青星苑的時候,口口聲聲,說你之前多年無子,是因為這些丫鬟給你下了避子藥。那時候楚姨娘可還沒跟父親呢,她有什麼理由害你。”
海姨娘一陣氣結,說不出為什麼。
嚴松年的神色一直隨著兩人針鋒相對的辯論而一陣陣的色變,一會兒覺得嚴清歌說的有道理,一會兒又覺得海姨娘說的沒錯。
眼見海姨娘無話可說,嚴松年剛想判嚴清歌有理,旁邊嚴淑玉忽然開口道:“姐姐,我們院子裡的丫鬟,有好些是回來京城後才伺候我們母女的,之前她們是誰的人,可真是不好說了。說不定是爹爹以前身邊的人,不想看到嚴家有後呢。”
嚴清歌目光尖銳,盯著嚴淑玉一陣冷笑:“你想說什麼?”嚴淑玉影射的太明顯,不論誰,都會往已經過世的樂氏身上想。
嚴松年聽不懂她們話裡藏的機鋒,只是心裡覺得怪怪的,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她們在說什麼,咳嗽一聲,道:“有話好好說,到底是誰要害嚴家。”
嚴清歌盯著嚴松年,冷聲道:“父親真不知道庶妹在說什麼?既然你們愛提舊事,那我也來說一說。母親過世前,父親有四房姨娘,兩個是我母親嫁來前就跟著父親的通房抬的,再有海姨娘和周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