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岳父大人……您這話何解?”嚴松年張大了嘴,一臉傻相的看著樂厚。
“第一件事,我已經代你向皇帝上書了。一個庶女,怎麼能和皇家交換婚書,成就姻緣大事,簡直是荒唐。但那婚事就此作廢,剩下的禮節是不要想了,等你家那庶女及笄,一頂小轎抬進太子府就是。”
嚴松年被這訊息打擊的不輕,他還指望著嚴淑玉進了太子宮裡,幫他說好話,給他討要官位呢,這麼一來,嚴淑玉竟成了一個姬妾也不如,沒名沒分伺候太子的女人,他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樂毅緩了緩,又道:“古人云,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你修身如何,我不做妄論,但你這家,該齊一齊了。我方才叫了兩個下人問了問,才知道你家有多亂。既然你捨不得管,我這老骨頭幫你管管。”
地下跪著的嚴松年眼睛睜得快要脫眶而出,不敢置信的看著樂厚“去把你們院子裡的姨娘和小姐們都都叫過來。”樂厚對舞文、弄墨吩咐道。
嚴松年最怕丟人,著急道:“岳父大人,今日有這麼多客人在。家裡的姨娘和小姐都是女眷,不好見外人,岳父大人有什麼要問她們的,等關上家門再說吧。”
他身後那幫老頭子也跟著起鬨,道:“老朽們有的七十、有的八十,哪個不是到了耳順、知天命的年紀,就是進宮去見皇后娘娘,也沒人敢說是非。見一見你家小姐、姨娘又如何?我們今日是來幫樂老兒斷案的,誰想佔你家便宜?”
舞文、弄墨哪敢不聽樂厚的話,顛顛的去叫人。
不一會兒,鶯姨娘、柳姨娘、楚姨娘、乃至瘋瘋癲癲的海姨娘和大著肚子的綵鳳都被叫來了。
嚴淑玉穿著緇衣、僧鞋,一副在家居士打扮,扶著海姨娘。鶯姨娘、柳姨娘懷中各抱了一個嬰兒,分別是嚴潤心和嚴波菱。
樂厚倒不是有心來打殺姨娘的,叫人給身子笨重的綵鳳膝下加了張墊子。
看著跪了一地的那些姨娘和庶女們,樂厚對嚴清歌道:“清歌,你對樂家最熟悉,你來問她們話。”
嚴清歌稱是,走了出來。
她先看了看綵鳳,道:“祖父,還是先叫了穩婆和郎中來吧,我怕等下出事。”
“哦?能出什麼事兒?”樂厚不解道。
“這就要問問綵鳳姨娘是不是說過什麼不該說的話了。”嚴清歌緩緩道。
綵鳳大著肚子,又很少在府裡面走動,一心只想著將她的孩子平安生出來。她本以為自己是最安全的一個,沒想到嚴清歌竟然頭一個拿她來開刀。
她揹著嚴清歌做的虧心事就一件,立刻就明白嚴清歌是在說什麼。
反正那件事她也不是主謀,她立刻艱難的抱著肚子給嚴清歌磕了兩個頭,一臉平靜道:“奴婢都招。奴婢曾聽了楚姨娘的吩咐,在老爺面前說了些事關大小姐的混話。”
楚姨娘身子抖得篩糠一樣,綵鳳這是仗著有孕在身,別人不敢輕易罰她,所以來賣好了。
嚴清歌移步到楚姨娘跟前,道:“楚姨娘,你有什麼要說的。”
楚姨娘在府裡做下的事兒,可不是綵鳳能比的。她哆嗦著嘴唇,牙齒磕的丁丁響,道:“大小姐,我曾經教導過你數十年學問,難道你還不知道我的為人麼。我哪裡能想出那些毒計,都是鶯姨娘和柳姨娘教我的。我一時鬼迷心竅,已經後悔了。”
鶯姨娘、柳姨娘臉色煞白,她們早知道楚姨娘肯定會賣了自己。
她倆低著頭,一句話也不說,只是緊緊的抱著懷中的嚴潤心和嚴波菱。
這場上最吃驚的,卻是嚴清歌。
若說家裡的這些姨娘誰對她最恭順,除了鶯姨娘和柳姨娘,就沒旁人了。就連她在書院住著的時候,鶯姨娘和柳姨娘也會四季各送一件她們做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