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噴出的鮮血染的地面似血海一般。
海姨娘和嚴淑玉衣服凌亂,滾得滿身是血跡泥土,坐在門前臺階上,哭天喊地。
七八個手持鋼刀,虎視眈眈的家將,臉色冰冷站在門前。他們身前一個小童,手裡拎了條長鞭子,耀武揚威的在空中耍出“啪啪”的聲響,對著海姨娘母女吆喝:“你們是什麼東西,敢擠我炎王府馬車,今天只是撞翻你們,是給我老師面子。”
炎王爺亦是偏頭生氣,一點不覺得自己弟弟做的過分,可見方才海姨娘他們的確是做下什麼大錯事兒了。
兩個被剛才那幕嚇得腳底板冰涼的下人,連滾帶爬到了嚴松年跟前,三言兩語把事情說清楚。
原來海姨娘想要從正門進來,偏生嚴松年不開口,沒人敢開大門,她就讓馬車堵在門前等。
沒多久,又來了一輛車子,裡面的人送上名刺,竟是炎王爺帶著弟弟親自來嚴府。炎王爺這等王公貴族親臨,按規制,肯定是開大門相迎的。
炎王爺帶著炎修羽下了馬車,進門房喝茶,等嚴松年親自來請他們。
這時候,不知就裡的海姨娘驟然發動,叫車伕強擠過去闖空門,非要嚐嚐從正門入的威風。
她這邊兩輛車,炎王府家就一輛車,門口地方不大,車尾一甩,就將炎王府的車子擠翻了。
炎王爺饒是個好性子,也被這事兒惹得心生不快。
炎修羽那個戳破天的脾氣,只有他惹別人,哪有別人惹他?
海姨娘看做了錯事兒,忙隔著車窗許下重金道歉,炎修羽不依不饒,叫家將砍了海姨娘拉車馬的頭,母女倆坐的兩輛馬車也給瞬間掀翻在地。
嚴松年抽搐著麵皮,眼前一陣陣發黑。他後院放著兩個炎王府昨日送來的美妾,今兒就翻了炎王府馬車,可不就是恩將仇報麼。
不幸中的萬幸,是沒傷到人,不然,就嚴家這點兒斤兩,拆了全家也不夠給炎王府賠罪。
內城住的都是高門大戶,各家院落深深,可是訊息渠道一點不比外城的市井差,只怕明兒這醜事就要傳的各家各戶都知道了。
海姨娘膝行過來,哭的涕淚橫流,跪地給炎王爺磕響頭,聲聲作響:“王爺饒命,民婦真真不是有心衝撞王爺的。”
“你不是有心,就把我家馬車撞翻,你要是有心,還不得要我們命。”炎修羽惡聲惡氣,一腳踢翻海姨娘。
正這時,他看見了嚴清歌,眼睛一亮,變臉比翻書還快,對著嚴清歌嘿嘿笑,搖身從小惡霸變成貌美如花的小美男。
嚴清歌對他招招手,道:“過來!”
炎修羽立馬把鞭子一丟,歡歡喜喜一路小跑:“我還說去找你呢。你借我的書真好看,不,是真好聽。”然後撓了撓後腦勺,不好意思道:“我早晚會認全所有字,自己讀的。”
嚴松年傻了眼,沒想到這小王爺還和嚴清歌有交情,這事兒看起來有迴轉餘地。
嚴清歌和顏悅色對炎修羽道:“你多識字,我舅舅當然開心。不過,你幹什麼砍了我家馬兒的頭,錯的又不是它。”
炎修羽稀裡糊塗的,道:“那該怎麼辦,我把地上那兩個拉去殺了吧?”他語氣雖是商榷,但卻半點不容置疑,顯然嚴清歌只要點頭,今天海姨娘母女的性命就立馬不保。
海姨娘母女嚇得瑟瑟發抖,連她們的馬車伕都嚇癱軟了。
嚴清歌恨海姨娘母女恨到骨子裡,做夢也想她倆被砍頭。只是,她卻萬不能害了炎修羽。今天炎修羽要是砍了海姨娘母女的頭,他的名聲就徹底臭了,別說舅舅會把他逐出師門,還會提前背上小閻王名聲。
重生前,正是眼前這個無法無天的少年,護著她的銘兒,她辜負誰都不能辜負恩人。
她無奈的抽出手絹,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