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帳。
因著如此,他才如此賣力,更不敢耍什麼別的心眼兒。
隨著邋遢老道唸咒施法,一團兒黑光附著在了槍頭之上,緊接著顯出個青袍道人的身影。
那青袍道人好像正在趕路,忽而身子一頓,抬眼瞧向了眼前虛空處,他笑吟吟似說了句什麼,繼而袖袍一揮,影像也就此散去。
唐搏虎看在眼中,頓時有些兒驚愕,忙向邋遢老道問道:
“張道長…難道那道人已發覺了咱們窺伺?!
邋遢老道點了點頭,臉色有些不太好看,眼中兇光一閃,森然道:“可恨的小子,竟能破了老道的追蹤之術,瞧來還真有幾分本事。”
“這…這該怎麼辦?”唐搏虎大驚失色,此事關乎自個兒小命,由不得他不著急啊。
邋遢老道瞥了他一眼,卻是不鹹不淡道:“唐參將且放心,這小道士既被老道盯上,就休想再逃出老道的手掌心兒。”
說著,伸出乾枯的手指一點,“那小道士的氣息正在西南方向!”
唐搏虎聞言大喜。
“孃的,賊道跑的倒是挺快。”
趕忙朝那些騎兵揮手招呼道:“兒郎們,且隨本將繼續行軍!”
……………………
崎嶇不平的山路上,阮青與道人沉默趕著路。
她頭頂戴著的斗笠已然損毀,眼下也只是隨意用繩子紮了個馬尾兒。
額間的髮絲被細密的汗水浸溼,那張普普通通的臉蛋兒在烈日下難免有些兒暈紅。
可反觀身後的道人,卻好似御風而行一般,走了這許久山路,也不見有絲毫勞累,汗珠更是丁點兒也欠奉,一副悠哉悠哉的模樣兒。
阮青忽而腳步一頓,轉過頭,疑惑瞧向了江塵,“道長剛才說什麼?”
道士垂下袖袍,咧嘴一笑:“沒什麼,不知哪兒冒出的臭蟲背地裡偷窺咱們,已經被貧道打發了!”
“臭蟲?”阮青似乎明白了過來,不過,卻也識趣的沒去多問,她再一次從懷中取出老張頭給的那張地圖,仔細比對了一番,忽而展顏一笑:“咱們已經快到了地方,瞧來司空莊主的女兒就在左近了。”
道士瞄了眼地圖,標註的紅點確實就在此地,不過,這鳥不拉屎的地界想找個活人,可真真不容易吶。
他們一路行來,就沒見個能喘氣的行人,就連山林裡常見的豺狼虎豹也沒遇著一隻,這讓江塵想打一番牙祭的算盤落了個空。
二人又走了沒多遠,猛然瞧見了路邊一處茅舍搭建的酒肆。
“咦?這荒僻地段兒竟還有人在此開店,倒真是稀奇了!”
道士笑吟吟說道。
“這等野店,可沒幾個乾淨的。”阮青眼睛微微眯起,皺眉說道:“此地遠離官道,怎會有人在此做買賣,多半是間打家劫舍的黑店!”
“黑店?”道士嘴角一扯,笑道:“是不是黑店,咱們過去瞧瞧不就知道了。”
說罷,大踏步便朝那酒肆走去。
阮青抬手想要喊住道人,可陡然想起,以這位道長的手段,也只有他打劫別人的份,哪兒有人能打劫的了他?!
念及此處,咬了下嘴唇,遂快步追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