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獵瞥了一眼城外,「藏月大人英明的抗命只能救七個人,而平谷縣的龍館總部應該不會有人敢違抗命令,既然有人自願做誘餌,無視他們的努力才是浪費生命的作法,難道不是嗎?」
眾人捕捉到遙獵語中的含意,都陷入沉默。藏月猶為深沉,拒絕出擊是為部下的生命及上林的安危著想,然而,漠視出擊的命令,也意味要眼睜睜看著其他龍館弟子赴死,對他而言無疑是一種煎熬。
半晌,一個充滿活力的聲音打破了沉默,「曹大將軍,再立一場大功,你會不會真成大將軍?」
眾人愕然看向赤熾,紅色身影傲立在城垛邊緣之上,巨大的兵刃扛在肩頭,左手叉著腰,臉上掛著輕鬆的笑容。
「老弟,別刺激我了,不是真刀真槍拼來的功勞,要來也沒意思。」
赤熾沒有在意曹騎的苦笑,擠擠眼睛問道:「各位兄弟,夜色正濃,我們不要浪費時間了,去朝日城玩玩如何?」
遙獵瞪著眼睛吼起來:「喂,這是我要說的,你這臭猴子居然敢搶我風頭!」
「不好意思,風頭只屬於我!」赤熾耍酷般挑了挑眉,眼下沒有比搶了遙獵風頭更讓他高興的事情。
「赤熾!你要幹什麼?」剛才還要求主動出戰的順頻河,此時卻以正義凜然之態怒斥,簡直就像直斥邪惡的正義使者。
「我要……送你去死!」
赤熾身子突進,瞬間便移到順頻河身邊,作勢欲砸。
順頻河根本沒明白是怎麼回事,下意識縮了縮身子,沒想到卻有一隻手從他肋下插入,一把抓住他的腰帶。
「走羅!」
身影隨著聲音消失在城頭,風中只剩下順頻河淒厲的聲音,「放開我!你這該死的兔崽子,放開我……」
「該死!居然讓他先跑了。」遙獵一個踏步躍出城牆,身在空中還回頭給織魚一個笑臉,「妹妹乖乖坐著,哥哥殺完了就陪你看星星!」
可惜織魚卻理都沒理遙獵,只望著朝日城的方向發呆,而其他人也與她一樣發呆,只是原因不同罷了。
寒夜,荒野,追逐的身影,組合起來也許是一幅經典的佳作。
「等等我,你這紅毛猴子!」
「鬼才等你,回去找你的魚兒妹妹吧!」赤熾不是個有耐性的人,這與他的年齡和生活環境有很大關係,而某一部分也是先天的遺傳。
畢竟屍人不會自己把真相送上門,因此主動尋找突破點,遠比坐在城頭等變化更實際。既然平谷縣那邊有大動作,那屍人一定會有所回應,此時的朝日城或許已經空無一人。
剛出城,順頻河便已嚇得屁滾尿流,早就不知道逃到何處去了。
赤熾原本就要嚇一嚇他,見他溜了也沒有理會,逕自往東行,很快便進入東北大營,赫然發現撤空的大營內竟然人頭湧動,不禁停下了腳步。
「你這傢伙肯定是屬貓的,竄得真快。他們是什麼人?」遙獵也被滿營的人頭驚住了。
「一群不要命的傢伙。難道這些傢伙真以為朝日城是圍獵大會?」說這句話的同時,他並沒有想過自己也是一個「不要命的傢伙」。
「管他呢!反正小命是自己的,走吧!」
但赤熾並沒有動。他像是獵狗一樣嗅了嗅,目光四處遊離,似乎在尋找著什麼。
「有沒有感覺氣氛有點怪?」
「怪?」
遙獵第一次進入朝日城的地界,張望了半天,也沒發現什麼異常。
赤熾卻明顯感覺到氣氛不對勁,然而沒什麼證據,只是空中有一絲陰霾,沉重地讓人窒息。
「有敵人?」遙獵雖然與赤熾頻頻鬥嘴,互不相讓,但心裡卻不仇視對方,反而有種莫名的親近感,看到對方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