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一聽,是錢惟濟的聲音。
公孫演喊冤道:「大人,下官並沒有做出那等事,全是師爺所為。」
大鬍子師爺一聽,指著公孫演罵道:「好你個公孫演竟然過河拆橋,算是我看走了眼。」接著道:「你不仁,比怪我不義。」轉身就出去。
楊宗謹向董秋荻使了個眼色,護著公孫演出廳堂。
正好見到大鬍子師爺跪在錢惟濟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淚訴說知州公孫演要他做的那些事。這其中包括粥棚施粥的偷梁換柱、炸開豐樂堰等事情。
公孫演聽到這些,人都傻了。
錢惟濟看著公孫演,痛心疾首道:「公孫知州啊公孫兄,你好糊塗啊。這些喪盡天良的事情,你怎麼能做得出來。」
公孫演抱拳道:「大人,下官絕對沒有做那些事。師爺所言,純屬誣陷。」
大鬍子師爺聽了頓時不服,問身後的壯漢們道:「大人不肯庇護我們,我們還為他賣命做什麼?」
壯漢們紛紛跪下,都指認公孫演,說是他命他們在周圍埋伏。一旦言語不順,立即將楊宗謹格殺。
三人成虎,這麼多人指認公孫演,弄得錢惟濟臉色越來越難看。
「來呀,把公孫演拿下。」錢惟濟大手一揮,數名熊虎之刃的信陽軍士卒上前,把公孫演壓住。
楊宗謹剛才看出大鬍子師爺存心誣陷公孫演,但手裡沒有證據,不能輕易開口。免得沒救出公孫演,還把自己拉下去。
見到公孫演被抓,楊宗謹道:「這公孫演著實可惡,見自己事跡敗露,便僱傭兇徒想殺我。請大人將他們統統繩之於法,以儆效尤。」
這話一出,眾壯漢都紛紛為自己求情。
錢惟濟和顏悅色道:「賢侄之言,卻有幾分道理。但他們畢竟首告有功,似乎不應該處死。」看楊宗謹面色不變,接著道:「賢侄肯定受到了驚嚇,請先下去休息吧。」
「那我去見欽差大人,向他說明此地情況。」楊宗謹說完,帶著董秋荻離開。
錢惟濟微笑著目送他們離開,眼神卻異常冰冷。
出了州衙,兩人騎馬離開。
董秋荻不解道:「你明明看出來公孫演是被誣陷,卻為什麼不開口幫他說話?」
「我手裡沒有證據,不敢輕易開口。」楊宗謹話鋒一轉,問道:「你剛才為什麼把我不想說的話,全部抖了出來!」
董秋荻笑道:「我這叫打草驚蛇,你沒發現公孫演根本不認識我嗎?」
楊宗謹一臉的不信:「你覺得我會認為不是你故意為之,和錢惟濟在唱雙簧。」
「隨你怎樣說。」董秋荻馬鞭一拍馬背,狂奔而去。
楊宗謹怕被人偷襲,只得揚起馬鞭拍馬緊隨其後。
兩人一陣風到陳堯佐駐地,楊宗謹向他匯報了方才發生的事。
陳堯佐皺眉道:「公孫演一向官聲不錯,似乎不會犯這樣的錯誤啊。」
楊宗謹道:「那個師爺問題很大,只是沒有證據支援。」又請求道:「欽差大人出面保住公孫演,給小侄一點時間徹查此事。」
「這是自然,不知賢侄從哪處著手?」陳堯佐反問道。
「貪官汙吏不就是為了錢,可是在天災人禍之時,最重要的卻不是錢。」
「糧食!」
「大人所言極是。請大人給我一支令箭,允許我查廬州庫糧情況。只要他們敢做下為非作歹之事,我就能查出情況。」
「很好。我這就寫一封舉薦信,給你一個特使的身份。」
「有勞了。」
陳堯佐當即手書一份,附上自己的欽差大印。把它交給楊宗謹,命他徹查廬州境內的糧倉。
楊宗謹退後一步,謝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