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另請高明吧。」他放下酒杯開始吃麵,像是在品味難得的佳餚。
卓風裙直視著他,他又道,「像我們這個年紀的人,求的是安享晚年,況且皓月天子劍要殺人,何必尋求殺手。」
皓月天子劍,卓風裙聽到這五個字猛然一顫,隨即劍光一閃,被稱作忘心的人緩緩的傾倒,胸口逐漸滲出血來,如同一隻赤紅的蝴蝶,他伏在桌子上,像是喝醉了一樣。
「他居然知道我的身份!」卓風裙合上劍,心卻依然顫著,「還有多少人知道?他怎麼會知道!」,她看著他,可是他卻永遠不能回答她了。
她的目光流露出怨憤,「你知道的太多了!」
就在這個時候,桌子上嗖地一響,一枚暗器帶著一張紙釘在桌子上,她朝四周望了望,每個人都若無其事的喝酒划拳,連這裡死了個人都沒有發覺。
隨即她扯下那張紙,紙上寫道,「二樓茉莉。」
她朝樓上望了望,手指摩挲著劍柄,隨即走了上去。
二樓茉莉號的門是開著的,桌子旁坐著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
卓風裙站在門外,目光如炬。
「卓姑娘何不進來。」女子起身笑著邀請道。
「不必了!我有事在身!下次不要再耍這種無聊的花招。」說著便轉身離去。
「九山城已經沒有殺手了,附近的十二個鎮也沒有。」男人淡淡的說出這句話,卓風裙頹然駐足。
「殺手聯盟都已成為拓跋青風的勢力,孤身的刺客,只要進入九山城境內,不是死,就是棄劍。」
卓風裙突然意識到柳月為什麼做那麼傻的事情了。
她忽然轉過身大步走進來,冷冷地說道,「你還知道什麼?」
女子淺笑著合上門。
「你找殺手真正目的不是為了刺殺拓跋青風,他們根本殺不了他,你只是為了替他擋一劍,以換取他的信任。」他望向臉色蒼白的卓風裙,柔聲道,「那一劍,當然不會傷你太重,因為那些刺客,全不是你的對手。甚至拓跋青風的武功都可能在你之下,而你大費周折的計劃,只因他穿有千蛛甲。」
卓風裙斟了杯酒嚥下,胸口冰冷。
男人頓了頓,「千蛛甲刀槍不入,最可怕的是它反彈的蠱,不但無解,而且痛苦。你想殺他,卻無從下手。」他說這些話的時候言語溫和,「你不必擔心,我說這些只是為了幫你。」
她凝視著他,「我是不是該殺了你呢?」
「卓姑娘為何總是敵我不分!」女子在一旁聽得火冒三丈。
男人一笑置之。
「你是如何知道這些的?除了你們,還有誰知道?」卓風裙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問。
「除了我們怕是沒人知道了!」女子冷冷地說,「你永遠也不會明白我哥哥為你付出了多少!他為你所花費的時間以及心思,在別人看來是多麼驚人!」
有一瞬間卓風裙的目光裡流露出溫暖與無奈相織的光彩,像雨後濃霧中漸漸消失的彩虹般,轉瞬不見。
「我不希望你們摻進來,江湖的漩渦,來了就不能再回去。」她認真地說,淡淡的語氣,卻如同一縷沉沉的嘆息。
「你與拓跋青風有什麼深仇大恨。」
「哦?我以為你真的什麼都知道呢,哈哈哈哈……」她突然大笑起來,眯起的眼眶中堆積著晶瑩的液體,他靜靜的看著她,心隱隱作痛。
「哈哈哈哈……那是很多年前了……忘了……真的忘了……我只記得我要殺他……我必須殺了他,殺了他……他奪走了我的一切……」
她的臉龐終究是淚落如雨,男子抬起手,又放下……如果他的愛在她的恨之前,他是否會在她捲入江湖的更早一步,帶她去一個安靜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