愁緒依舊不解,現實也沒有任何改變,只是平白的浪費了時間。
把這醉死的大女人送回去後——幸好她有先見之明事先問了地址,清平一人走在悄靜無人的街道。
月上柳梢。
看著十五圓月,清平想起小學經常造的句子“圓圓的月亮像玉盤。”
月亮不曾變過,還是上個月中秋時的圓月,只是上次她的身邊有榛兒,而這次,沒有。
一種相思,兩處閒愁。
無論她與榛兒走到何種地步,明天終歸是可以回家了。
翌日,蘭州城門。
看著昨天醉死的女人今天又活氣十足地傻呵呵地笑著看男人,清平不由汗,這女人的恢復力怎麼那麼驚人呢。
可是誰說笑著的人就不會心疼,這個若善對明知道無望的感情,又能堅持到幾時呢。
“好了,時候也不早了,”雲楓說道:“大家都啟程吧。”
今天是清平的歸家日,商水也回平陽城,不用說若善也跟著他。
從某些方面來說,若善也是很賴皮的。
商水上前向兩人又是一福身,“今次與樂小姐相會實在是日短,希望他日能有機會與小姐好好聊聊。”
聊什麼那當然是不言而喻了,瞄到旁邊的若善一臉黑氣,清平回以一禮,道:“來日方長,會有機會的,到時清平也希望能與商公子和若善多些交談。”
看到清平如此表現,雲楓心下是開心的,她這個妹妹是真的賞識小水的。只是一介男兒,終究嫁人才是最終歸宿,而小水又犟得很,說不嫁就不嫁。她是把小水當弟弟看待的,那若善別的不說,單就痴心這一點就值得託付終生,她不想小水錯過了這麼個良人,得好好勸勸他才行。
雲楓把商水拉到一邊開始了她的說服,剩下清平和若善大眼對小眼。
“小樂子,以後我會去找你的。”
清平本想客氣禮貌地回一句,又覺得沒必要,於是道:“好的。”
“到時給我喝喝你釀的酒。”
“好的,到時我會備好新釀的酒。”
“那個,我那錢還要還給你不?”
清平失笑,“這個,還是不用了。”
“……”
“若善,”清平還是忍不住,道出了壓在心裡已久的疑問,“既然如此痛苦,為何不放棄呢?”
也不知道是在問誰,是眼前這個明明應該一生無憂卻為情所傷的女子,抑或是自己那苦苦等待卻仍舊一場空的母親。
為什麼不放棄,既然已經等待如此之久仍無結果?
為什麼明明等得那麼痛苦,卻還是執著?
似是沒料到清平會有此一問,若善明顯愣了一下。
放棄麼?她不是沒想過,在等待多時還是得不到回答時,在一次又一次被推開時。
可是……若善移開視線,看向她追逐了許久的男子,聲音低低的,她說,“如何才能放棄?等待著總還是有希望的,放棄了就什麼都沒了。”
“其實我很慶幸,至少水兒心裡最重要的是酒,不是除我以外的別人。”
於我,最可怕的不是漫長的等待,而是連等待的機會都沒有。
若水回過頭,對清平微微一笑,沒有怨恨,沒有不滿,只有純粹的幸福。
清平好像明白了什麼,好像又更迷糊了。只是想見榛兒的慾望越來越強了。
必須快點回去,必須快點見到榛兒。
來時並不覺得長的路歸時卻覺得如此漫漫,清平的耐心在這一日又日的趕路中消失殆盡,對榛兒的思念瘋狂地佔據著她的心口。在思而不得的情況下,平時笑臉迎人的清平整天黑著個臉,連雲楓見了她都繞道走,無奈,只好讓車娘快點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