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兩白銀以賠償其損失。但因資產不足,以勞力抵還,從今日起願為樂天酒館免費工作五十年。”大概就這些了吧。
“好了。”
夫妻倆默契十足,一個說一個寫,彷佛演練了無數次般。
清平接過榛兒寫的字據,掃了一遍,拿到已被清平如搶錢般的行為嚇傻了的李雲天的面前,“李雲天,畫押吧。”
一旁的關東兒怕怕的退了兩步,“老闆娘好恐怖。”
“不會呀,”連榛笑得燦爛,“妻主蠻可愛的。”
可愛……連榛哥你也很恐怖。
看著李雲天滿含淚水簽下等同於賣身契的關小南警惕自己,長大了決不能去青樓,只守著哥哥就好。
“那,老闆娘,接下來該幹什麼?”
喜滋滋地收好那張字據,清平聞言挑眉,“接下來?”看向自己的夫郎,挽上他的手,興沖沖地說:“榛兒,今天冬至,晚上會有花燈會,和為妻約會去。”
第十八章
華燈初上,燁城最為繁華的朱雀街上燈火通明,來往的人,臉上罩著面紗的是未出閣的男子,露出好奇的目光,打量著周圍,沒有罩面紗的已為人夫,隨著妻主兒女,顯得有些拘謹。
街道上熙熙攘攘,笑語不絕,如此熱鬧之景,倒趕走了預示著冬天將來的寒氣。
冬至過後,就將進入一年中最為寒冷的一個季節。
清平伸出手包住連榛的手,細細地摩挲著,有些不滿,她家榛兒的體溫較常人低,晚上睡覺時手腳捂了半天都不見暖。“快冬天了呢,過些天為妻去買些裘袍,可不能讓我家榛兒凍壞了……不許說不要。”
暖意從手裡陣陣傳到心裡,連榛道:“嗯,還有妻主的。”
兩人的手相握著,又走了幾步,停下步子,連榛有些緊張,低下頭,“那個,妻主願意讓榛兒給你做件袍子麼?”
“什麼我願不願意的,”清平輕輕敲了敲他的腦袋,“榛兒要給我做衣服,高興還來不及……只是你不許累著了。”
“榛兒知道。”
“那,在那個袍子上給我繡朵菊花好不好?”
“菊花?”
“嗯,要用那種金黃色的,穿起來肯定是貴氣逼人。”
“可是妻主不是喜歡蓮花麼?”
“誰說的?”
連榛一頓,道:“妻主有件冬衣,在衣角地方就繡著朵蓮花。”而且,一般來說是不會繡在那兒的。
繡著蓮的衣服?沒印象。“我比較喜歡菊。”
連榛想起了重陽時妻主釀的菊酒酒瓶上寫的詩句,“寧可枝頭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風中。”
“嗯,還有菊花可以泡菊花茶。”其實這個才是清平喜歡菊花的關鍵吧。
“妻主,”他喚道,“咱們在家裡種些菊,可好?”
清平眼角拉伸,盈盈地笑著,“好。”
突然,清平放開緊握的手,“榛兒呆在這兒別走,我等下回來。”
清平向一旁擺著小飾品的攤子走去,獨留連榛一人,杵在原地。手在寒風中瑟縮了下,漸漸變涼,就像從未溫暖過一樣。隔著層層人海,連榛看著他的妻主時而皺眉時而比手畫腳的和那攤主不知說些什麼。
連榛不是沒有察覺,他的妻主,變了。以前雖然對妻主印象不深,但他記得在新婚之夜初見妻主,以及後來的淺淺幾次交談中,她的妻主都不算是個善言辭令的人,但是自妻主受傷後,開始挑起家裡的大梁,與巨賈雲家家主和燁城中最有影響的一方勢力劉老大打交道中,如魚得水,再者,聽明姨說妻主以前是會寫字的,而現在……這些轉變絕不是簡單的忘記,就能解釋的。
一陣寒風吹來,連榛不住地打著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