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事等要職之人,如今或是已經過世,或是丁憂在家,因為這件事最主要的環節是嫡長身份的認定,而嫡長身份的認定,屬鴻臚寺的職責,皇帝便沒追究吏部這些人。不過,已經過世的就算了,丁憂在家的,永不許起復。
至於怎麼處置費家,皇帝卻是自己不作決定,交給了皇太子,“小十,讓爹看看你有無長進。”
皇太子正要慷慨激昂的表一番決心,皇帝伸手止住他,“不必跟朕說你怎麼想的,打算怎麼做。你只管去做便是,朕會冷眼旁觀。”
父皇陛下您是要考察我麼?皇太子滿懷信心的領了旨,跟皇帝告辭,走了。
皇太子沒跟裴閣老等大臣商議這件事,也沒有因為這件事召見東宮僚屬。
“……孩子還沒滿月,連母親帶嬰兒一起趕出家門?”阿玖頭回聽說這樣殘忍的事,驚訝得不敢相信。她瞅瞅正酣睡的小平平,真是難以想像,若是一位母親才拼著性命生下孩子不久,卻被丈夫無情的拋棄了,會是什麼樣的感受。
更何況,那是他父親救命恩人的女兒。妻子的父親救了他父親,並此為此送了命。而平涼侯府,那麼多年來,靠的就是他父親,他父親是名副其實的當家人,是撐起平涼侯府的的人。
“這種人哪有資格做侯爺!”阿玖揚眉,“我爹爹也是侯爺呢,和他這種人並列,簡直是莫大的侮辱!”
“小師妹說的對。”皇太子一臉肅穆,“他是一等侯爵爵位,擁有侯府、福祿田、永業田,朝廷每年給俸一千五百石,另有四時八節的賞賜等等。小師妹,朝廷不能拿著民脂民膏,來養肥這些人。”
小兩口很有默契的交換了一個眼神。
平涼侯休想在拋妻棄子之後,繼續享受榮華富貴。
他倆都沒想著要懲罰平涼侯夫人王氏,和王氏的私生子女。王氏不過是依賴著平涼侯費興,若費興倒了,她也站不住。要真正懲罰平涼侯府,對付王氏、費耀祖之流是沒用的,矛頭要對準平涼侯。
皇太子派出東宮的人手,暗查平涼侯府歷年以來違法亂紀的事。這京城裡的侯府,跋扈的多,循規蹈矩的少,有幾家禁得起清查?想要平涼侯的罪證,並不困難。
平涼侯費興對此一無所知,還蠻有興致的跟夫人王氏商量孫子的婚事呢,“靳家姑娘出身高貴,人也端莊大方,兩家門當戶對的,是樁好親事。靳通政可是正途出身,極有學問的,這樣人家的閨女,一定差不了。”
王氏微微笑了笑,“若不是咱家小寶不知節制,惹出了不好的事,我真還不願他這麼早便結親。侯爺,咱們離京好幾年,才回來,京裡的好姑娘還沒看上一遍呢。萬一有更好的,到時豈不後悔。這娶妻是大事,必要慎重的。”
費 繼才十七,張氏為什麼這麼著急給他定親?是因為費繼好色,在老家時和貼身服侍的侍女有了私情,還讓那侍女懷了身孕。費繼撒嬌撒痴要讓那侍女生下孩兒,他是 張氏唯一的孩子,嬌慣的不行,不忍心拒絕,只好由著他。可是,這要真是有了庶出的孩子之後再尋親事,高門貴女肯定就說不上了。只好早早的給他定了親,最好 再早早的娶了,方才心安。
王氏並沒覺得安兒有什麼不好,不過,她才回京不久,還沒把京城正處於適婚年齡的小姑娘看個遍呢,心中未免遺憾。
平 涼侯怔了怔,“出身高貴,姑娘的父母知書達理,姑娘生的又美,性情又溫柔,你還想要什麼樣兒的?”王氏意猶未足,“她父親只是個四品官兒,若再遇上高官家 的女孩兒呢?侯爺,如今文官們是越來越厲害了,可一個四品官兒,能有多大好處?閣臣,六部九卿,這才算高官。”平涼侯聽的頭疼,“隨你吧,我不管了。”
王氏鄙夷的看了他一眼。這個沒用的男人,空長了個好皮囊,空有這般顯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