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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要!”阿玖嘻嘻笑著,露出一口如編貝般的小白牙,天真可愛。
“只能要一個啊。”裴太守笑。
裴二爺、方夫人都凝神看著阿玖,祖父和爹爹只能選一個哦,阿玖你會怎麼選?
阿玖討好的笑著,大眼睛中滿是歉疚之意。
方夫人見她只笑不說話,忍不住想逗她玩,重又問了一遍,“囡囡到底想跟著誰啊?”
阿玖笑的更加諂媚,眼中的歉疚之意更濃,不過,還是不說話。
裴太守哪能不知道她的意思,不禁失笑,“囡囡,得罪人的話,你是一句也不肯說啊。”囡囡你明顯是想跟著爹孃,可是,一直討好的笑著,就是不開口。
這算是誇獎我麼?阿玖心情雀躍,想大聲歡呼。
“到了林家,不許親你外祖父勝過親祖父。”裴太守交代。
阿玖嘻笑著點頭。
“跟你外祖父淘氣些也無妨,他脾氣好,不會介意的。”裴太守又加了一句。
阿玖暈。
……
到了次年春,裴二爺即將要帶著妻兒動身起程的時候,陸續有三家客人來訪。
頭一家,是裴太守審理過的兼祧案的苦主,吳氏。兩三年過去,原本眉清目秀的她老了許多,形容之是,頗顯憔悴。
她神色卑微的坐在裴家客廳中,嚅嚅說出了她的難處:藺某迎娶的新人金氏懷了身孕,到了要生產的時候,足足折騰了三天三夜,才生下一名八斤重的男嬰。可是,這男嬰才落地不到半天,就斷了氣。不只孩子沒了,金氏也落下病根,往後不能再生。
金氏痛不欲生,卻也沒真死。不只沒死,她還很慎密的規劃著將來,和孃家爹商量過後,要過繼吳氏最小的兒子,藺明堂。
過繼,她肯定不願意要年紀大的。年紀大的孩子已記事了,心裡有父母,再怎麼養也和嗣母親近不起來。年紀小的,就好哄多了。
金氏要求過繼,一開始吳氏是寧死不從的,可是架不住族人、孃家苦口婆心的勸說,最後還是隧了金氏的意。
“我捨不得,心裡跟刀割似的疼,可是我又不敢不答應,我……三個兒子,我實在拉扯不起來啊。”吳氏說到傷心處,淚流滿面。
她不想過繼,可不敢不過繼。她是女人家,沒腳蟹一般,要仰仗著男人度日,她不敢得罪藺某,怕萬一藺某惱羞成怒,不只拋棄她,也拋棄三個兒子。
“他爹並沒親自過來,只差了下人來接。我這心裡呀,實在是擔憂的不行,快愁死了。二奶奶,您是要進京的,對不對?能不能……煩勞您一路之上,照看犬子一二?”吳氏含羞忍愧,硬著頭皮央求。
林幼輝痛快的答應了,“承您看的起,我定然不負所托。”
眼前這女人是個可憐人,能幫她一把,便幫她一把吧。若自己不點這個頭,她回家後怕是連覺也睡不著,整日悽悽惶惶。
吳氏感激涕零的謝了又謝。
第二家,是徐氏的“表妹”趙貞,和她的女兒大姐兒。
南雄侯曾專程差人來接趙貞回府,可趙貞怨歸怨恨歸恨,真到了關鍵時刻卻還是不忍放棄梅千戶、不忍離開梅家,猶豫再三,最後還是沒跟著回南雄侯府。
南雄侯府的僕役是怒氣衝衝回京城的,都抱怨五姑奶奶不懂事,侯爺一片好心,她竟不領情。像五姑奶奶這樣的,往後若有什麼苦處,全是她自找的。
趙貞在孃家和丈夫之間,選了丈夫,可是,她這丈夫實在靠不住。南雄侯府的人走後,梅千戶對她依舊不管不問,冷冷淡淡,梅母變本加厲的折磨她,而那位年輕的、鮮花一般的表姑娘,更是一天比一天不安份。表姑娘定是巴不得趙貞早早的死了,好給她騰地方。
大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