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這話,輕輕笑了笑,“這門親事,可算是陛下御賜的了。你這麼說,是想讓滿京城的人都知道,臨江侯府想抗旨?”
這樁婚事對陳凌雲來說確實不理想,可這是誰造成的?他要怪,便怪他九泉之下的生父吧,是臨江侯陳庸一意孤行,硬要攀扯裴家,才得到了這個結果。或者,他也可以怪怪曾經不可一世的邱貴妃,若不是邱貴妃以為有了皇帝的寵愛就可以為所欲為,陳凌雲也不至於結下這門親事。
不過,就算沒有皇帝的話,只要陳庸早早的去世了,陳凌雲恐怕都躲不過迎娶邱氏女的命運。陳庸一去,他的婚事歸嫡母邱氏做主,邱氏是有心計的人,當然會從孃家挑個馴順聽話的庶出侄女嫁過來,這對於邱氏是最有利的情形了,她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
溫 雅和梅瓊不知內情,聽了阿玖這話,面上都現出驚疑之色。陳凌薇怔怔看了阿玖一會兒,甜甜笑起來,“阿玖姐姐,阿瓊姐姐,溫雅,我方才是說笑的,你們千萬莫 要當真啊。”阿玖淡淡一笑,沒說話,梅瓊後怕的責怪,“有你這般說笑的麼?”溫雅更直接,“你方才說的這個笑話,一點也不好笑!”
陳凌薇性子機靈,臉皮也厚,連連陪著不是,笑吟吟的轉而說起清溢閣新進的脂粉,“……雖是六錢銀子一盒,略有些貴,用著卻真是極舒服的。你們也可以去試一試,聽說是從宮裡傳出來的方子呢。”
言笑晏晏的說了會兒話,陳凌薇和梅瓊也就起身告辭了。
送走這兩人,溫雅好不納悶,“從前卻不知道陳凌薇是這樣的人。”她那麼隨意的提起陳傢俬密之事,讓外人如何介面?有些事就算憋死在心裡也不能胡亂對別人講的,陳凌薇犯了忌諱。溫雅坦率,卻不魯莽,像陳凌薇方才所才的言行,她很有些看不上。
“有些人,不能深交。”阿玖見溫雅悶悶的,笑著開解她,“平時看著是很光鮮的,言行舉止,大方得體。若交往的深了,卻會發覺光鮮背後,有許多齷齪念頭,令人不忍直視。”
“我就奇怪她為什麼要把自家陰私之事隨意往外說。”溫雅小聲嘀咕。
阿玖笑了笑,“管她呢,橫豎你一輩子也遇不著這樣的事。你呀,孃家是沒有陰私之事的,溫伯伯和溫伯母全是光風霽月的性子,溫家又人口簡單。裴家麼,雖說人口多了些,是非卻不多,和睦的很。”
溫雅,你孃家、夫家都沒有陰私之事,永遠沒有陳凌薇的煩惱,多好。
溫 雅對著阿玖就自在多了,什麼話都好意思說。她斜睇阿玖,意味深長,“人家都說小姑子多了婆婆多,我這不是隻有一個小姑子麼,當然就是非少了。”阿玖神氣的 揚起頭,“到了裴家之後你便會知道,我這個小姑子有多麼重要,多麼不可忽視。像我這樣的小姑子,雖然只有一個,可是,頂得上別家的很多個!六嫂,你婆婆可 以不巴結,小姑子卻不能不討好!”
溫雅拍拍胸,“我好怕。”忙站起身走到阿玖身後,殷勤的替她捶著背,“趕緊的,巴結巴結。”阿 玖大為得意,“趁著這會兒時候還早,你先巴結著。要不,等到往後,你就巴結不上了!”溫雅順勢重重捶了她兩下,阿玖疼的吸了口氣,“謀殺親小姑啊。”兩人 笑著打打鬧鬧,溫雅是練過點兒功夫的,阿玖也學了個皮毛,兩人誰也沒佔著便宜,算是平分秋色。
“我得回家跟我六哥說,讓他學學功夫。”阿玖理著鬢髮,調笑的說道:“要不,他往後不得白白捱打呀?不行不行,我六哥不能吃虧。”
“哎,說真的,你讓他學學也好。”溫雅小聲咕噥,“男人麼,身子強健些才好。”
要不,一個男人太過文弱,風一吹就倒了,像什麼。
阿玖笑著拱拱手,言辭慷慨,“我一定把話帶到!”
溫雅倒有些扭捏起來,“那個